“是。”杨廷和又看了一遍道,“端庄,平和,笔画虽稚嫩,但是不失沉稳,字里行间透露出不凡的贵气。”
朱厚照点点头,心中暗道:“你这不是摆明了说是我儿子写的?”于是说道:“看来先生知道这是谁的字了。”
“臣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荣王千岁的字。”
“是荣王的,前日朕检查功课,发现字写的不错于是就拿来让先生评判一番。”
“是臣唐突了,荣王的字非臣下所能议论。”
“无妨。”朱厚照笑道,“先生是有功劳的。”
杨廷和闻言就要起身,朱厚照却抬了手,示意让他坐下,接着道:“先生,朕说句衷心的话语,朕十四岁登基,年少轻狂,总想着些新鲜的事,开始时是刘健、谢迁、李东阳管着,后来是先生时常在一旁盯着,总算还好一些,朕也知道,朝政弊端乃多方缘由,有时朕瞧着有些心急,总和内阁冲突,先生见谅。”
杨廷和闻言连忙跪下道:“陛下何出此言,臣作为臣子,为君分忧,致君尧舜,那是职分,岂容臣懈怠,请陛下收回言论。”
“你瞧,又跪下了。”朱厚照知道杨廷和心中的那根刺还没拔下来。“且起来,朕与先生对话,没有对错,只是看待问题方式不一样罢了。”
杨廷和谢恩起身后,坐稳后道:“启奏陛下,陛下春秋鼎盛,何必那么急躁?历代圣君,处理朝政无不小心翼翼,多方求稳,如太宗文皇帝何尝不是如此?”
“朕受教了,先生你刚刚看过荣王的字,写的不错,但是终究是稚嫩了些,但是身旁有杨慎等人辅佐,总算还好,理解圣人言论总算没有偏差。”
“这都是陛下识人之明,用人妥当之故。”
“但是朕总觉着,教书的师傅们还有些弱,先生可知谁还能充任侍讲?”
杨廷和闻言心中快速将人选过了一遍,便说道:“启奏陛下,臣觉着南京翰林院侍读署掌院事严嵩可以。”
“好。”朱厚照闻言便对陈敬道:“迁严嵩为翰林院侍读署掌院事与荣王讲书。”接着又对杨廷和道,“此人倒有些学问,考虑问题也甚为全面,是个人才。”
“是,此人廉干,又有学问,他讲书也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