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骤急,雾气蒸腾,三丈外已难辨人影,蓑衣亦无法为众人遮风挡雨,个个湿衣沾身。旧布薄衣,在春寒料峭季节,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人人冻得唇紫脸青。
但那些年轻人,却有意无意将三女围在核心。
若没有人顶罪,他们就是最悲惨的替罪羊。
心怀半善的代亭长,此时此刻已经说不出一句安慰人的好话,就算存心放三女逃走,“割肉喂鹰”的菩萨心肠委实不是自己这个凡人所能做到。
这些微妙举动,赵萱萱装作瞧不见,偷偷在衣袖里伸出一根手指,将体内参丹灵气隔空透入小女孩丹田。
一大一小两女,此时已‘阿嚏’连天,人处于迷糊状态,再不回家以热水擦身,恐怕接下来的十几天,都要病痛缠身了。
出现这种寒气侵体现象,不单是面前两女,周围但凡体弱衣单者,皆‘阿嚏’交响。
“你们……你们别离我母女太近。”妇女声若蚊呓,身形摇晃,眼睛看见的景致,比朦胧的雾气还要朦胧。突然,自己的腹部有股暖气窜入,跟着骨骼咯嘣,经脉通畅,血液偾张;精力慢慢充沛,头脑渐渐清明,衣服烘干,蓑衣干燥,耳中传来一道细碎而清晰的声音:“大嫂子,别怕,我带你母女离开此地。”
妇女顾不上这声音从何处传来,风一般旋转,先去看望自己身边小女,却见她在含笑挖笋,手轻脚健,精神着呢!可是……可是刚才她打‘阿嚏’,不是鼻涕都悬吊到土地上了吗?
嬴阴嫚不懂,疑惑看向赵萱萱:“萱妹,她们是谁啊?咋对她们那么好?”
“她女儿与我们有缘。”赵萱萱拿出一只大脸盆,伸空一舀,盆中装满清水,伸指煮沸,撒上柴胡和一些感冒灵颗粒,搅拌均匀后,对着乡民吆喝:“这里有治疗外感风寒药水,喝一碗就能避免今晚回去发烧头痛,快来喝啊!一会弄脏了就不关我事了。”
快走几步,将一整盆热水和三十个瓷碗放在竹林外,引他们全部出林;然后三女继续站在竹子倒塌的地方,等待着衙差前来。
而在赵萱萱搅拌药水的那一刻,收笋的衙差已经到了竹林堤岸,来了十个,两匹马脖子上套着两辆板车。机灵的代亭长,冒雨踏步,泥水飞溅,气喘吁吁跑向衙差们,汇报了有三个女子无缘无故毁坏竹林的经过。
此时酉时,周围天色,被水汽笼罩,仿佛已似黑夜。收缴竹笋,本来,派一个衙差通传即可,现在听了邹亭长绘声绘色的汇报,哄的一声,瞬间化身凶神恶煞鹰犬,持棍拿绳,像刮起一阵飓风,十个衙差全跑进竹林。听说是美女,是三个年轻美女,干裂的嘴唇瞬间湿润起来。
衙差们急奔的身体挤竹踏草,震得竹叶上面的雨水簌簌飘落,三里林深处,果见三个年轻貌美脸孔,在青蓝色的雨衣衬托下,仍然难掩曼妙身姿。
三女身旁,倾塌一排欣欣向荣竹子,这犯的可是大罪啊!
一年半载的牢饭是吃定了,若家中没人过来塞银子打点人情,青楼或牙行,就是这三女最快乐的终极归宿。
“把她们绑了,带回县衙交老爷发落。”
众衙‘训练有素’,先将三女前后围住,两边夹击,来个瓮中捉鳖,插翅难逃了。
雨势骤急,雾气蒸腾,三丈外已难辨人影,蓑衣亦无法为众人遮风挡雨,个个湿衣沾身。旧布薄衣,在春寒料峭季节,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人人冻得唇紫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