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以呢?只要你们愿意。”
忽勒嘴快道,“巴力卡,你不是也要修大屋睡土炕么?要学会算计啊,尺怎么读图怎么看?都要读书。你儿子吵着要做将军,不识字不懂看地图可不成。”
巴力卡眼眸放光,感激道,“只要罕王肯教,那些崽子就一定要学,这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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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读书识字好处多,最起码可以少受人骗。”
朱常瀛看向忽勒,“寨子里有几名通译?”
“有四个。”
“好,能者多劳,你就是伯力初级学堂第一任校长了,尽快提交一份草案给我看。”
忽勒苦着脸道,“殿下,我要跟着您返回屏东的啊。”
“临时担任,把架子搭起来。放心,不会耽误你与老婆孩子团聚。此事功德无量,你要尽心!”
“是,臣一定不负殿下使命!”
这时候,巴力卡九岁的小儿子跑了过来,手里拿个树枝比比划划,同另一个泥娃子隔空对战。
战斗的激烈程度取决于配音。
少年不知愁滋味,真好!
朱常瀛招呼两个小子过来,每人发了一块糖。
给小朋友发糖,这是朱老七的职业。
“好吃吗?”
两个泥娃子明显有些认生,已吃不回。
“臭小子说话!”
友好氛围顷刻被巴力卡的吼声破坏。
“你吼什么,看把孩子吓的。”
朱常瀛捏了捏巴力卡儿子脸蛋,“告诉你的同伴,只要入学堂读书,每五日就给糖块吃,去玩吧。”
前世朱老七曾经读过一本书,名《乌合之众》,大概讲的是人类的盲从性。
有些道理,作为社会动物的人类谁也避免不了主动或者被动盲从,但接触至具体某个人,其实远没有渲染的那般严重。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并非难以沟通不能改变。
只不过沟通成本大有不同。
北疆还好,那乃人、乞列迷人、虎尔哈人仍旧保留着朴素人性,思想上束缚极少,沟通成本较低。
那些饱受一神教污染之地,则需要先毁灭再重建,需要付出的成本难以计数,而且未必奏效。
鞑靼人,介于两者之间,他们难道当真不知道烧杀抢掠不道德么?其实心里清楚的很,被抓的俘虏也怕死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将会遭受难以想象的报复。
没办法,身在虎狼窝,不龇牙那就要饿死。
望长久远,对于是否争取鞑靼部族,如何争取鞑靼部族,这是摆在朱常瀛面前的一大难题。
好吧,这条路还长,解决建州这个麻烦才是当务之急。
转过天,天未亮一则消息便令朱常瀛不得不从暖被窝中爬起来。
鞑靼人撤退了,方向失儿兀赤!
“什么意思?鞑靼人放弃攻打伯力了?”
项鹏飞惋惜道,“确实如此,昨夜鞑靼人将奴尔温一把火烧掉,全军向失儿兀赤方向急行军。”
“为什么?难道就为了对付姚定邦?”
“我们推测,补给船的到来,使鞑子误以为有大批增援。又或者鞑子在乌苏里江沿岸布置有暗哨,知晓了我军动向。”
朱常瀛背着手转了几圈,眉头紧皱。
“伯力还有几艘船可以调动?”
“两艘货船三艘哨船。殿下,我们无法确定鞑子是否真的撤退,中途折返攻打伯力也是有可能的。”
朱常瀛微微颔首,“你说的有道理,伯力防卫确实不能再减少了,但也绝不能这般轻松放鞑子回去,更不能放姚定邦不管。你打算怎么做?”
“臣已命人准备船只,再赴失儿兀赤,只要找到姚定邦部,便全力渡河。”
“嗯,此法妥当。”朱常瀛颔首道,“便这般布置下去,你坐镇伯力谨防鞑子搞调虎离山那一套,孤亲自去失儿兀赤,务必将姚定邦部带回来!”
“殿下!不可!”
“我在船上行动,安全的很!而且倘若鞑子来打,我对伯力布置生疏,如何能调动指挥?我意已决,无需再言,执行军令!”
“传令巴力卡,穆克西,各抽二十个人手随军出征!”
“快去准备,两个小时后出发!”
一个半小时之后,四艘船出伯力,转至乌苏里江主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