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七就端坐在货船上,任由凛冽北风吹着后脑勺。
独断专行习惯了,谁也拦不住。
此刻的朱老七,左手边坐着穆克西右手边坐着巴力卡,两艘运输船上载着四十三名土着战士,多多少少有了点部族罕王模样。
内河行船有个好处,不迷路!
北风呼号,船速极快。
而鞑靼人骑马兜兜转转的,那马不比船只,总要休息喂草料。
怎么算,船队都会提前赶至失儿兀赤。
但鞑靼人不知道,他们对操舟行船一无所知,不可能算出舟船会先他们一步抵达。
失儿兀赤。
望着被焚烧为灰烬的营地,河对岸依稀可见的牛皮帐篷,布木巴歇斯底里,情绪几近失控。
人,又死了五十几个,失儿兀赤留守人员几乎被全歼。
物资,尽被运去了河对岸,辛辛苦苦一顿忙,结果却便宜了大明人。
木筏,也去了对岸,就搁浅在河滩上。
除了没了右耳的死尸,什么都没有留下。
郭尔罗斯劳师远征,收获没有多少,人却被搞死将近三百,布木巴如何不跳脚呢?
姚定邦美美睡了一觉,梦里有女人,肤白如玉,温柔如水,刚要深入却被帐外的吵闹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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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爽一把掀开门帘,走进来。
“你醒啦?快快,快去外间看看。”
“怎么了?”
“鞑子来啦,正在对岸号丧呢。”
“那是要去看看。”
姚定邦也好奇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头的是什么存在。
对于水路支援,姚定邦一点也不意外,他传话回去就是摇人救命的。
当他率队赶至失儿兀赤时,战斗早就结束,可惜了这份军功。
眼见瀛王卫队杀敌立功,骑二团将士表示很不服,曹爽指挥一个连队夜半偷袭,失儿兀赤鞑子就不明不白稀里糊涂投胎去了。
第二日,曹爽没等来姚定邦,但家里又派一个连队支援。
第三日,姚定邦赶至,随即安排渡河。
渡河会师第二日,鞑靼追军方才姗姗来迟。
一河相隔,遥遥对望。
“老曹,如果你是鞑子头人,这时候怎么做?”
“能怎么做,只能等啊,等河面冰冻。不过按去年经验,冰冻也就这几日了,不会超过半月,就不知鞑子是否有足够的补给回家。最好没有,半路上冻死饿死他们!”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咱们的船守住河面,鞑子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但我们就没有必要等了吧?”
“老姚,你有啥想法?”
“我们应该一路杀去鞑子老巢!”
闻言,曹爽不想说话,这人打了两次胜仗就飘了。
“老曹,你这是什么眼神?”
姚定邦一本正经道,“昔年冠军侯八百骑斩获匈奴两千众,我们后人也不能输啊。我们现在有四百二十骑,距敌老巢虽然太过遥远,但端掉西三百里的那处据点还是可以的。”
“那眼前这伙鞑子呢,不管啦?”
“不去管他们,舟船观察几日,而后返回伯力就是了。咱们突袭那处据点之后,也返回伯力。”
“正解,我也有此意,咱说好了啊,这一次我骑二团打头阵。”
“可!”
“什么时候出发?”
“再歇息一日,战马难得,总要让它们喘口气。”
“好!”
说话间,曹爽转身就走。
“哎?你这人急什么,不多看会儿了?”
“看什么看,赶紧过来商议进军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