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地位微贱时父兄遭人欺凌,她连痛哭一场的资格都没有。
她地位崇高时有人因她而死,但是她的怜惜和愧疚却好像都是错的。
天家皇权,将人折磨地如鬼魅一般苟活于世。
“娘娘,您再忍一忍。您筹谋了那么多,就快好了。”
齐坞生放走昆吉的事情朝云行不是没有过质疑。
“现在将人放走,岂不是纵虎归山?”
齐坞生瞥了他一眼,“他们在此处孑然一身,想要玉石俱焚自然容易。”
朝云行才恍然,若是蛮族真的带着妻女妇孺来到齐国,自然就成为了他们的牵绊。
可是这位将军还是认为此计太过冒险:“几个月的养精蓄锐,谁能保证他们明年不会卷土重来?”
暗枭的首领呵呵一笑,开口解释:“殿下只答应保住他们的人。”
“你是说……”朝云行脑海中闪过了什么,却没有抓住。
“齐国不同塞外,没有广阔的草场。怎么可能饲养牛羊?”
“为了租地圈养牛羊,他们就要卖掉自己的马。为了保住自己的马,他们就要宰杀现有的牛羊。”
朝云行看向齐坞生,年轻的皇子沉默地坐在桌案前,好像没有发现他心中的震动。
将军彻底叹服,不再询问。
“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俊美的青年起身穿戴盔甲,他的眼神中是旁人看不懂的幽暗和冷漠。
万里外的京城中,有他必须回去的理由。他已经为了那个目标扫平了无数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