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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事也让她长了一个教训——事成之前,不能让她的肚子成了坏事的。

她被锁在床上,四周活动的地方有限,沐浴一向是那个人亲自来做,绝不会假手于人。因此她现在也只能用那软帕将通身擦拭一遍。

“您昨晚何必吓他。”永秀低着头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渐在地上的水迹。

“好玩啊。”美人倦怠的神色中闪过一丝笑意,“现在越害怕,以后发现真相的时候就更肆无忌惮,我下手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永秀皱眉:“可是一时间我们还没有见到那人的机会。”

齐坞生就像是一头凶兽牢牢守着自己的宝物,根本不会让外人轻易进入永宁殿,更不要说让娘娘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他清醒时候处理了他。

秋仪低头看向地上的铜盆,里面清澈透明的水像一面镜子一样倒映出她颇有些憔悴狼狈的容貌。

她将手中的帕子扔了进去。

水波扩散,倒影破碎,一切重新聚散又合拢。

“会有的。”

腊月合宫家宴。

这恐怕是大齐开国以来最冷清的腊月宫宴。

若是细数究竟哪一次比得上这次的寂寥,恐怕就是永叙四十四年的冬天,天子率兵御驾亲征,也是他登基以来唯一一个在京外度过的年节。彼时娴妃有孕,也没有大办。

当今圣上没有后妃,亦没有子嗣环绕膝下。这宫宴选址就成了考验内务府的重任。

宫中举行礼仪庆祝多半选在重华殿,因着大殿格外恢弘,能让帝王姹紫嫣红的后宫都有所安置。

可是这条规矩显然在今年不多适用,后宫主位多空悬,说是家宴可无一人是皇上的嫡亲。他生母不详,兄弟姊妹均不是一母同胞,他自己也没有真正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