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太医官服的清瘦男子垂头跟在徐总管的身后,昨夜宫中当值的太医并不擅长处理皮肉外伤,因此陛下有旨,特命他白日再赴永宁殿一趟。
”陛下早朝,没有亲自陪着。”徐启夏慢悠悠说了一句。
太医一愣,似乎明白徐总管话里有话。
“娘娘胆子小,见不得这些伤啊疤啊什么的。”总领太监顿了下,“这伤重不重、什么时候能好、用什么药,您跟我说就行。”
太医面色如常:“谢公公提点。”
徐总管的意思很清楚,这就是要他什么都不许直接告诉那永宁殿中的人的意思。
这种提点是好意,永宁殿的娘娘伤的蹊跷,怎么偏偏就不偏不倚的伤了脚,还见了血。这永宁殿但凡是有可能磕着碰着的东西都早早用柔软的料子包了起来。
上好的羊毛地毯铺满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君王心中有没有疑影徐启夏不愿明着猜测,只是徐启夏作为上位者的身边人,不得不多考虑些。皇上不愿意同娘娘有嫌隙,不愿意多问,但是他得多走一步。
做不到是他失职,
做得到就算是他还算担得起这份差事。
他用袖口擦擦汗,单伺候这一位娘娘就如此耗费心力,幸而皇帝并未像先帝一般坐拥三宫六院。
徐启夏将人带到,就留在了殿外。
这也是他刚刚先行嘱咐的原因——那位娘娘平日里除了永秀以外,谁也不让近身。
太医踏入这冷清的殿中,被其中奢靡的布置微微惊到了一瞬,但他很快低下头匆匆跪拜窗前:“臣是太医院刘许伯,参见娘娘。”
他说完微微抬眼,对上了永秀的眼神,两人不过对视一眼后就迅速分开,好似从未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