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寒梅凌霜傲雪,大片的艳色让整个冬日的余韵连着年节的喜庆保留了下来。京城最近的山上溪流的冰封渐解,不比最为凛冽的隆冬时节,此时在行宫中住下,偶尔也能围猎已经苏醒的野兽。
因着培育新作物的缘由,皇上晋了秋翰的官。
将人调去了户部,从三品的大员。
消息来的时候秋仪正在给那条狗准备今天的饭——它还太小,吃不了什么硬的东西。
她就用温羊奶化了一些鱼肉,捣成肉糜放在盘中给它。
自从身边多了这个会叫会闹的东西,她也算是平白多了些可以做的事情。
每天清晨,她醒来后就会把送来的鱼让小厨房清蒸做熟,那狗吃不了太烫的东西,又不会择刺。她就花些时间坐在桌前,用筷子挑开所有看的见的鱼刺。
然后慢慢等着鱼肉变凉。
那狗贪吃,往往这个时候就呜咽着扒在她的脚边,眼巴巴地瞅着她手里的鱼。
小狗脾气被她宠的坏了些,一时没有把目光放在它的身上就会气哄哄地拱着她的鞋子。
没长齐的狗牙虚张声势地叼着她的裙摆,不敢真的下口,但是非要扯着,好像这样就能吸引来她的一次注视。
奶白色的小团子腿还没有多长,就急呼呼地扯着裙摆跑,没跑几步就被那淡色的飘带绊倒,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露出了嫩粉色的肚皮。
偏偏这狗像通了人性一样,一摔倒后连忙自己站了起来,还故作严肃地四处望了一圈。见没人嘲笑它,这才颠颠地回到美人的脚下,恶狠狠地继续和那裙摆作对。
宫人远远在门口看到了这狗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今天早上的鱼刺多了些,美人挑的直皱眉。
她坐在那里,手中端持着一对乌木镶金的玉著,仔仔细细地将净白瓷盘中的鱼一分为二,先将主刺挑出来,然后顺着鱼的肌理将它慢慢分成小块,将其中暗含的短刺也一并择出来。
这样的活是熬心费力的,往往旁人做来多半会心烦意乱,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