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接过来一看,“跟上一幅有何区别?司郎中可真是的,为何不找画师给我画?”琉璃抱怨着问道,“皇上看了这两幅丑画?为何还惦记着我?”
“朕也画了两幅,给你看看。”皇上从木匣最深处找出,递了过来。
琉璃接过来一瞧:“这才是我,皇上竟画的八九不离十。”
皇上就笑,笑着将信一封封搁回去,说道:“天都快黑了,改日再读。”
琉璃应一声好,却枕着他腿不肯起来,轻声说道:“刚刚听皇上读着我的过往,我不禁在想皇上的过往。”
“朕登基之初,反对者众,朕先是采取怀柔政策,那些人却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于是换作严酷手段,头三年朕的所作所为,堪称暴君,肃清朝堂之后,转向温和治国,每日都差不多,上朝接见大臣批阅奏折,日复一日。”皇上抚着她的头发,“直到你进宫,一切才变得不同。”
“皇上在云楼里的时候呢?”琉璃问道,“沈姑姑无意中提起,康颐太后曾给你下毒,是吗?”
皇上默然片刻,方说道:“我小时候虽然体弱多病,在父王母妃悉心照料下,一年比一年好。到七岁时,先帝命我进宫为太子伴读,太子,穆王,我,文忠,文昌,年龄都差不多,一起在兴庆宫读书。
十岁那年,先帝生辰的时候,酒后兴致大发,说是要考一考我们,我那时候年纪小不知收敛,只想充分展示才学,为成王府争气,先帝命我们每人赋诗二首,又问了一些史学策论,一番考量之后,先帝对我大加赞扬,将自己常用的古砚赏赐给了我。
从那以后,京中盛传我是一名神童,出口成章学贯古今,而先帝每一次责骂太子,都要拿我做榜样,父王听说后,以我身子不适为由,将我接回了成王府,开头的时候,我不明白父王的苦心,闹着要回去读书,父王将我关在云楼里,不许我出门。
当时的太后,也就是端敬太后,开始关心我的身子,从宫中派来两名太医常住成王府,专门为我医病,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康颐太后,隔三差五派人送来名贵的药品和补品,太子则不时派人前来关心我的病情。
父王不敢让我用那些药品补品,对太医的话也是阳奉阴违,太子问询病情时,总是说得重些,说我是娘胎里带来的病,我的母妃就是如此,天生体弱,十岁发病,不到三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