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了她几息,淡笑着颔首:“你说得是。但若它不难,又如何为我之所欲?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当上下求索。”
陶云蔚看着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但还未来得及探知,却又一触即逝。
“对了,”她忽而问道,“先前先生是当真看出锦囊在我手中,还是刻意点的?”
陆玄闻言,却是笑看了她一眼:“我就说你尽不想我些好,瞧着你输给我像是挺不情愿?”
陶云蔚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不禁讶然道:“所以你当真是看出来在我手里,而不是晓得安王会故意耍诈?”她回想自己当时可谓从容不迫的模样,好奇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陆玄忽然反问道:“这是第几个问题了?”
陶云蔚一脸无语。
“好了,知道,又附带的是吧?”他似有意忍了忍笑,见她面露了两分窘色,方收了调侃,径自悠悠续道,“你这个人嘛,虽向来装相装得好,但却有个最大的弱点——便是总将自己当做老母鸡护在你两个妹子面前。今日这种场合,要说最紧张的便该是你们三姐妹,但击拍声停后你却并未左右朝你妹子看去,我就知道东西在你手上,因为如此你才可能这般放心。”
她恍然,旋即看着他,却是良久未能言语。
“如今你想要的那扇门虽然已开,”他缓缓说道,“但将来的路如何,还要靠你二妹自己去走,有些事你既代替不了她,便最好学着放手。我看她的性子,倒是比你更适合在安王府生存。”
陶云蔚心中微感不适,少顷,暗自微平了波澜,静静说道:“论优点,我确实不及二娘许多……”
“我并非此意。”陆玄道,“我的意思是,你个性要强,但安王府那样的地方偏生最容不得你要强,好好想想我的话,想想为何安王的猎鹰如今换作了鸲鹆,你便会明白,安王正妃之位为何令高门女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