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宫内静默了两息,似乎人人都没能回过神来。
陆皇后反应过来后便倏地站起了身,但或是因起身太急,她乍感晕眩,险些又栽倒,还好左右女使及时将她扶住。
她稳了稳,才问道:“圣上人在何处?”
内侍回道:“圣上才将在朝会上宣布完后,就由禁卫护送着直接出宫去普泰寺了。”
“那这普泰寺又在何处啊?”陆皇后焦急的声音中透着几许无奈。
“在……”那内侍小心道,“昭同县。”
竟是在京城畿县。陆皇后已经顾不上去问皇帝是为何弃了“新欢”弘业寺,也没有去建寺最久的大慈悲寺,而偏又把个小小的普泰寺从县里捞出来看上的。
此时想必前朝已经乱成了粥。
“殿下莫急,”陆方的妻子,陆家二夫人康氏起身安慰道,“想必昭王殿下和丞相他们都已经跟着去了,定会将圣上劝回来的。您且顾着身子,眼前这许多事还要请殿下主持大局。”
太后年纪大了,又非皇帝生母,平日里也只是在自己宫中待着受受孝敬,并不管事。
皇后心乱如麻地点了点头,草草散了朝会。
陶云蔚和陶曦月并行着出了栖凤宫,两人沿着长街往宫外走去,直到四下里见不到旁人时,陶曦月才开了口。
“我先前听着这个昭同县觉得有些耳熟,”她说,“不是那种耳熟,而是觉得在哪里见过,然后我刚刚想起,殿下有个庄子就在那里。”
陶云蔚讶道:“你确定?”
陶曦月“嗯”了声,说道:“他之前想把庄子都交给我打理的时候我看到过,而且那庄子是以前圣上赏赐给他的皇庄,我原是看到皇字就头晕,所以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