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蔚忖道:“我看皇后殿下对那普泰寺是毫无印象,也不晓得那寺庙是如何入得圣上眼的,当初修弘业寺闹得那样阵仗,如今要舍身侍佛却没有去那里,再退一步说,金陵城里更古老、香火更旺的寺庙也不止一处,大慈悲寺不能去么?”
“这事有点巧。”她说。
“可圣上好佛也是众人皆知,”陶曦月道,“前阵子又因为那块金石花砖的事叫停了道画入陵,今日这出说不定也是为了心中安稳,实不好说。但我又不知为何,自想起那庄子就在那里后,便隐隐觉得不安。”
陶云蔚想了想,说道:“我和简之原本约好了朝会结束后在宫门外见,但想必他此时也跟着兄长们去昭同那边了,等明日早上我再去问问他。”
陶曦月当即点头:“如此甚好,有劳阿姐了。”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作甚。再说皇帝要舍身侍佛是大事,先前连皇后都差点厥过去,”陶云蔚沉吟道,“我看这朝中怕是人人难安了。”
然而当姐妹两人行至南宫门时,陶云蔚却意外地见到了正在那里等着自己的陆玄。
“你怎会在这里?”她颇感诧异。
他浅浅含笑,并未言其他,只道:“不是说好了在这里等你。”
他说罢,又与旁边的陶曦月一如平常地见了礼,没有丝毫异样。
宫门外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陶云蔚不好多问,于是只点了点头,转而对陶曦月道:“那你先回吧,明日我再去王府看你。”
姐妹两个彼此互递了个眼神,默契地道了别。
陆玄把马车让给了陶云蔚,自己骑着马随行在旁,除了开始时他问了句“去小竹苑饮盏香汤吧”,而她回了声“好”外,两人一路上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直到回了暮苍山,终于可二人相对独处后,陶云蔚才问道:“昭同县那边你不去没有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