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也瞧见了,孩儿奋力杀敌、出生入死,”他说,“可哪怕大败敌军,也抵不过崔湛在后头捡了个便宜,冠军将军……他凭什么封这个冠军将军?圣上不就是看在建安崔氏和那些士族的面子上么?”
谁又能想到,他那时明明已经那样避免崔湛抢功,所以费尽周折把对方给排挤去了边路,可偏偏,偏偏崔湛就遇到了那出逃的南越族首领,偏偏还就打赢了那场仗,生擒了敌首。
他觉得上天当真是喜欢捉弄自己。
这便罢了,原想着最多两人得个差不多的封赏,可结果倒好,皇帝给了他一个振威将军,崔湛却是冠军将军。
不仅品阶有差,就连这名号听起来都极度讽刺。
他楼宴到底凭什么就要这样一辈子被那些士族压在下头,他不服,一百个不服!
“阿爹,”他一把拉过楼越的手,恳切道,“我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只寄希望于圣上对阿姐的宠爱是万万不够的。现在陆家又在修撰那什么《氏族全谱》,摆明了就是要再羞辱我们一次,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划清士庶之分么?阿姐就算是生了个儿子,恐怕离皇后之位也是远得很,到时他们还能再拱个士家女上来。”
郁氏一听,忙道:“那该如何是好?”又心疼道,“主君,娇儿已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不能白费啊!还有小阿奴,他死得那么惨……”说着又要抹起泪来。
“行了。”楼越皱眉道,“你们当真以为我没想过这些么?但越是要动,明面上就越该谨慎,别被人拿住话柄。”
楼宴一顿,瞬间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阿爹,”他立刻问道,“那我们便从皇后下手吧?”
“嗯。”楼越沉吟着点了点头,“那些士族最是一群软骨头,平日里也只能是耍嘴皮子、玩手段时跳得高,我们既要做,就要做得彻底。”
郁氏道:“怎么个彻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