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劳

小马身体发烫,呼吸很弱,被摸了发出细细弱弱的哀叫。

李家大郎回过头,问站在马圈外面的李老头:“爹,去请过赵大夫了么?”

李老头说道:“上午就请过了,他说胎里带弱,没法治。”

“给它吃青粮粮草呢?”

“也喂了些,全吐出来了。好在奶还是吃了些,看它能不能熬过来。哎,你去拿?”

“我去拿箩筐,把小马送到郡王府去。”

“你别折腾,当心马驹死在半路上。要送,也明早再送。”

“明早再送怕晚了。我看郡王府的军爷收这些胎里弱的牲畜,他们兴许有办法帮着治一治。”

“你别被骗了。”

“我一小老百姓,他们能骗什么?爹你放心,实在不行,我还把马驹背回来。”

李老头听到这里,不再拦着。

郡王府。

郁徵不知道有人要给他送小马驹,他今日也不太舒服。

纪衡约下山请了大夫来。

大夫吓得不行,摸了半天脉,最后只开了一副温补的方子。

纪衡约脸都黑了,只差没当场把大夫丢出去,最后被郁徵制止。

郁徵让结了诊金,客气地将大夫送出去。

伯楹看着方子,发愁究竟要不要去煎药:“天气还不到冷的时候,殿下怎么会风寒?”

郁徵道:“只是累着了,歇息两日便好。”

“要不这两日还是别催生种子了,我看粮草也卖得差不多。”

“再说罢。风寒不知道是否会传人,你等会告诉阿苞院里,叫他这几日别来请安。”

“殿下安心睡罢,外头有我。”

郁徵真累着了,脑袋昏昏沉沉,听伯楹这么说,不再抵抗倦意,放任自个沉入深沉梦乡。

他一睡睡到晚上。

睡醒后,他还是觉得累,只是睡过头了,实在睡不着。

外面候着的伯楹见他醒了,麻利地端水进来伺候他洗漱,又叫外面的侍卫传晚膳来。

郁徵道:“我吃不下,弄点粥我垫补两口。”

“叫他们熬着了,特地熬的青粮米粥,都熬出粥油了。胡爷刚才来看过,殿下要见他么?”

“请他进来。”

郁徵在床上躺得骨头都酸了,披衣服起来喝粥。

胡心姝很快从外面进来,陪郁徵喝粥,顺便问他情况,还给他把了脉。

郁徵:“胡兄还会这个?”

“狐仙的身体与凡人不同,没法看凡人大夫,多少都会些。”胡心姝仔细给郁徵把过脉后,蹙眉,“郁兄这阵子日日引动月华么?”

“差不离。”

“可能是月华引得多了。郁兄你体质本就属阴,阳气不足,再引月华,恐怕身骨会彻底偏阴性,病疾绵绵。”

“这么严重?月华不是好东西么?”

胡心姝摇头道:“过犹不及,万事万物概莫能外。”

郁徵道:“我知道了,这阵子我会尽量暂停引动月华。”

“往后恐怕也要当心,阴性积累不去,再引月华,容易生病。”

“你们狐仙也时时引动月华,不会有此问题么?”

“当然会有。”胡心姝幽幽看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狐族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和男人双修?”

郁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