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被请进屋时,嫂子手上还握着汤勺,裴兄揉着脑壳。
他觉得,全天下都是恩爱夫妻,只有他,被邪恶的红杏勾去魂魄,如今君臣人伦枉顾更辜负圣贤书的教诲。读书明理如今对于自己,就像个笑话,他过不去自己这道坎。
然后,裴雁棠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就砸了下来。
“贤弟求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裴雁棠颤颤巍巍走过来握住他的手,“你和尹贵妃是不是私情暗生……有了那般……出墙越矩之举?”
卢雪隐愣住了,他很少愣住,偶尔会装作惊讶,但这次是真的。
看他反应,再看自己爱妻叹气摇头,裴雁棠立刻笃定,松开卢雪隐的手,嚎啕大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天哭喊:“恩师啊!愚徒对不住您在天之灵啊!您让我好好照看贤弟!我却失察了啊!我对不起您的教诲啊!乌鸫且反哺,羊羔尚跪乳,我……我禽兽不如啊!”
有那么一瞬间,珠娘和卢雪隐都觉得,这场景仿佛是裴雁棠和尹贵妃有了一腿才对。
相比仿佛在办丧事的裴府,皇宫处于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尹崇月并不想去见徐荧真,这娘们儿说话处处都是沟,有一万个心眼,她本来就不喜欢,却碍于礼法,必须得去。
“我不守礼法的事也干多了啊,不差这一个!”
她当时这样与让自己去拜见太后的萧恪辩解,结果被打了四个脑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