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朝云将剑交给身边的雁飞,坐到桌上来,“姐姐,便是要这样的声音才像个女侠客,才能行走江湖,保国卫民。”
“旁的女子都想做公主郡主,就你想做女侠客,也是奇女子。”
朝烟一边手里给她布置碗筷,抢了身边女使燕草的活儿,一边又嘴上奚落她:“剑耍得五花八门,看你学文章却无半分用心。雪满可是同我来说了,你在范教授那里又挨了话,说你字写得像螃蟹爬,叫你抄书来着。”
朝云便回头瞪了女使雪满一眼,俏丽的一双幼眼非要装得像个大人,引得后面站着的女使婆子们一道发笑。
“雪满老是说这些闲话!”她气呼呼。
本以为范教授罚她抄书的事只有家塾里那几个人知道,没想到连姐姐这里都听说了,叫她好丢人!不过这屋子里的,也都是自家人,丢人也不算丢到外面。但愿雪满不要同外人去讲。
朝烟又笑:“你那手字,旁人学也学不来,不然我就替你抄几遍了。听说是叫你抄范仲淹的诗文?”
“是。范教授同范仲淹是本家,最爱叫我们抄范仲淹的文章了。这回范仲淹因为‘百官图’而被贬饶州,旁郡有个梅尧臣,便给他写了一篇《灵乌赋》,叫他保全自身,不要为了旁事多言。他于是也回了一篇《灵乌赋》,驳斥那梅圣俞。范教授爱极了范希文的这篇,连叫我们背了几日,今日又叫我罚抄了。”
“范希文的文章,想来都是好的。范教授令你抄几遍呢?”
“这回不多。”
“不多是几遍?”
“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