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同梧和杨氏左右坐在主位上,下边坐着郑迢,边上站着朝云。里里外外再加上下人女使,小小的屋子里挤了十来个人。
郑平和随从再进来,里头便愈发热闹。
只不过,他一进来就发觉,无论是父母兄长,还是妻子三娘,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郑同梧咳嗽一声,问道:“今日百官休沐,你做什么去了?”
郑平答得柔声细语:“儿子去拜会翰林学士去了。”
“嗯……”郑同梧随口应着。本也不是为了问二儿子去做了什么,无非是当下没人说话,他才开口讲一句。
杨氏忽然冷笑一声,问道:“你出门去倒是轻巧了,知不知道你媳妇今日做了点什么?”
“啊?”郑平惊异地抬头,看见李朝云站在杨氏下首,低着头,却直着腰板。
杨氏指了指郑迢,对郑平冷冰冰地说:“你媳妇,今天拿了把斧头,说要砍死你哥哥。”
“咳咳。”郑同梧咳嗽一声,提醒杨氏不要这般说话。
下人们都在呢,不能不给二郎媳妇留点面子。这毕竟是李中丞的女儿。
他和李中丞同朝为官,但官品不知比李中丞低了多少。万一惹怒了李中丞的爱女,他日李中丞若是弹劾他一本,要叫他这么个弱流小官不得翻身了。
郑平惊地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朝云会做这种事,也不晓得是什么缘故。
朝云还是低着头不说话,杨氏看在眼里,还以为她是心虚。
其实朝云是不屑。才不屑与这种人争论什么呢。若不是韩婆婆恳求她过来,她今日来正院的门都不会踏进来。
郑迢边喝茶边说:“我本也不想告弟妹的状,是母亲身边的下人看见了弟妹拿了斧头要砍我,母亲才把我和父亲都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