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烟并不关心朝政大事,只是好奇:“你的友人?是哪个?”
“阮逸。”
“哦!”朝烟知道他。曾有段时间,这位阮郎常常到家中来与许衷交谈。
许衷不由得感慨道:“与西夏一战,真是把朝廷打得怕了。官家和宰执们这才知道国朝兵将之缺。作战无良将,故战事难得胜绩。成立武学,当是利国大事。”
朝烟默默听着。这些事她不大懂,也说不上话。
“我同阮逸说了,兴办武学,朝廷必然拨下银子来。但若是教学之中所需的银钱不够的,尽可向我开口。家里的银子堆得太多,也该花点出去。”
朝烟评他:“真把生意做成善堂了。”
天光正好,朝烟已经许久不曾出门。五月的天不冷不热,坐在车上也不会闷着。许衷叫人准备了车马,打算带着朝烟出朱雀门看看。
朝烟本想带着儿子,去儿子屋子里看了眼,发觉易哥儿正睡得香甜,便也不去扰了他的清梦。
许衷执起朝烟的手,和他一同坐到了马车里。
平西给两人驾车,一路朝南而去。
朝烟说道:“哪一年的元夕来着,你背着我,也从咱们家一路到了朱雀门外。”
许衷点点头:“那次看到的花灯游龙,至今还记得呢。”
在看街亭上,他们看见了东京城外不输内城热闹的灯火,看见了寻常百姓人家过的元夕,也看见了醉酒高歌笑着走过的欧阳修。
街巷一切如故,只是当年拿着的那盏兔儿灯,如今已不知放到那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