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多么欢乐,是故意让自己听了难受嚒……不行,不能被她得逞!
玉娥摸索着床沿,几步踉跄走到门边:“开门、开门…”
然而门一开,那院外却几桩人影忽闪忽隐。祈裕也被逼急了,知道她躲到老太太身边,一定更恨不得立刻把她杀了吧。
可是老太太也把自己剥离了。
又吓得顷刻缩了回来。前进不得,退步不得,热闹是别人的,宠爱是别人的,连碰一碰都是肖想。眼泪刷刷淌下。
“月歌奶奶……”忽然一句婆子的陌生嘘唤。
分明是尖利扬长的嗓音,却偏生把它压得低柔,膈应得人毛孔悚然。
啊!玉娥猛然吓了一大跳,转过头去,看到一个褐黄色棉袍的中年胖妇,大脸庞,小眯眼,黑蒙光线下看起来当真可怖。
“…你、你是谁?!”
“是奴才阿桂。月歌奶奶喝些汤吧……我们少奶奶亲自给您煲了一下午。”桂婆子横肉上堆着笑,颤巍巍把汤钵端到圆桌上。
又把油灯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