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蓝山的眼神暗了几分。
灯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很人性化的放低了亮度。
寝室里安静极了,隔音做得极好,几乎听不见走廊和别的房间里传来的响动。
气氛很暧.昧。
空气像是凝成了某种胶质,在他们之间缓缓流动着。
温度蒸腾。
薄雪捏着自己的手,有些犹疑,亮晶晶的浅色眼睛看着他:“做吗?”
晏蓝山像是被这话惊醒了一样,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薄雪皱眉,有些恼羞成怒,一时拉不下面子:“为什么?”
晏蓝山喘着气,粗粗的,暖光流泻而下,落在他眉眼里,点缀着光晕:“少爷,不行。”
这种事情,他可以肖想,那也只是肖想罢了。
他现在只是sheep,不可能也不应该成为wolf的伴侣。
有一条巨大的鸿沟,明显而清晰的隔阂在他们的世界。
这种关系,注定不长久。
现在就做那种事,是对薄雪的不尊重。
晏蓝山斟酌了好一会儿,那股火气缓缓平息,他说:“少爷,你还小。”
薄雪气笑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晏蓝山!给我滚出去!”
他指着门,气势汹汹。
小孔雀又炸毛了。
现在没法哄着,晏蓝山点了点头。
他也觉得出去冷静一晚上挺不错的。
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见薄雪喊他:“晏蓝山,晏蓝山。”
晏蓝山停了,回头看他。
薄雪气鼓鼓的,像只小河豚,指着地上的床铺:“你睡地上!”
晏蓝山又转过来,快步跨过地上的被子,站在了薄雪床边。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晏蓝山凑近他,温热的气息吹拂薄雪面颊:“少爷,你想要?”
薄雪又被蛊住,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窗户被关得很紧,放在桌上的几张作业图纸微微被风卷起,发出了轻微的簌簌声。
薄雪坐在床上,里面的白色衬衫一角被他用牙齿轻轻咬住。
他的腿微微蜷起,花瓣般的唇微微张合着。
像是忍耐不住了,他仰着白皙尖削的下巴,生理性的泪水打湿了睫毛,漂亮得像只精致的娃娃。他一只手胡乱握住晏蓝山的手,微微喘息:“晏蓝山……晏、晏蓝山……”
晏蓝山没有办法回答他,握着他的手,捏了捏。
“呜……”薄雪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嗓音低低哑哑的,很缱绻。
……
……
薄雪的眼泪不能自抑。
晏蓝山拿着一张纸巾擦手,顺便抽了一张给薄雪:“擦擦眼泪。”
又被薄雪推开,少爷很娇贵地嫌弃:“好脏,离我远点。”
晏蓝山无奈地笑了一下。
都是自己的东西,还要嫌弃。薄雪的少爷脾气真的是淋漓尽致地发挥在了各方各面。
仅仅是……都哭成这样,要是真做了,薄雪估计会哭成泪人吧。
晏蓝山老老实实用消毒液洗了手。
他拿了一块全新的手帕给他:“是弄痛了吗?”
薄雪摇摇头。
没痛,其实还挺舒服的。
但是真的……好羞耻。
但是晏蓝山看起来好像不太在意。
薄雪别别扭扭地接过手帕,胡乱擦了擦脸,决定一句话都不和晏蓝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