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就知道这件事不可取啊。
头这么铁,你倒是手段跟上啊!
“游乐园那片地非常大,如果只因为其中有几座坟而不用,那就太浪费土地资源了。游乐园的其他地方并没有这个烦恼,只是……”助理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设计师怎么想的,把鬼屋建在了坟场上。”
苏栗靠在座椅上,瞳孔失去了高光。
就、真的不能想象现在的人到底能有多作死。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吐槽:“那些人是嫌自己的鬼屋还不够恐怖是吗?没和人原住民谈妥就把人家的坟掘了,在上面建一座游乐园,再用现代的化妆技术弄出一个个惨死的鬼来,是觉得他们住在鬼屋里太寂寞,想贴心地给他们找点同伴还是怎么的?”
老实说,助理也觉得此次任务有点过于坑了。
“老板的原话是,他们动土之前请过人,也搞过祭祀,就是……可能不小心请了个冒牌货。”
苏栗:“……”懂了,被假道士给骗了。
“然后……”助理小声地说,“游乐园的设计师是个外国人。”
苏栗:“…………”懂了,设计师不信这个。
不管怎么样,坑都已经坑了,时光无法倒流。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那群坟头被抢还不能得个清静的鬼们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给他们换个地方睡觉,游乐园为了照常营业,应该能负担这一部分支出,亦或者干脆直接送他们去地府投胎。
从操作上来讲,苏栗个人肯定更倾向于后者,没有后顾之忧,不需要二次售后。
然而那群鬼如果真的想要投胎,就不会一直留在那里不走,她费尽口舌、好话说尽、道理说尽也没办法劝服他们,最终还是用了暴力手段。
大部分屈服于她的拳头之下,选择换一个更舒服的地睡觉,游乐园方面会负责到底,也有个别极其头铁的鬼,不管怎么说就是不答应。
到了最后,直接梗着脖子来一句“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想要在我的床头上蹦迪就是不行!”,“有本事你直接打死我”。
苏栗总不能真的为了让鬼换一块地方睡觉,跑去抽死那只鬼吧?哪来的那么大仇怨。
实在没办法,只能每天跑去找那鬼聊天,问她到底想怎么样,如果在能力范围,她会尽量帮忙解决。
是的,这个钉子户是个非常年幼的小姑娘。
看个头和长相,还是个未成年。
等一人一鬼建立初步的关系,小姑娘说起了生前过往。
“我是病死的,先天性心脏病,家里再有钱也只活到这个岁数。出生后检测出这个毛病,一开始家里还很心疼我照顾我,慢慢的被这个病拖累,家里人就不太乐意来医院看我了。再后来,他们又有了孩子,一个更健康的男孩子,一年到头我只能看着他们的照片,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重男轻女啊,苏栗的拳头硬了。
“我其实也不怪他们,虽然没有家人的陪伴,但和其他人比起来,我有足够的医疗环境和资源,除了不能离开医院,没有自由,其他方面都挺好的。”面色惨白的小姑娘晃悠着小短腿,小声地说着自己的愿望,“我其实就是想再看他们一眼。”
说到这里,小姑娘不愿意再说下去,苏栗问她父母和弟弟的具体信息,小姑娘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苏栗算了算坟场建立的时间,游乐园动土和存在的时间,心中大致有了个数,再问问其他的鬼,那就更清楚怎么回事了。
小姑娘一年到头见不了家人几回,大概是死前的半年,父母带着弟弟一起过来看她,走前还说了句“你好好治病,我们下次再来”,给小姑娘留下一段十分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