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小姑娘微笑着送走家人,在病房里等啊等,一等就是半年,一等就是一辈子。
等待成了习惯,“下次再来”成了执念,家人成了奢望。
尽管知道时光匆匆,家人们没有来过就意味着以后也不会再来,但执念之所以为是执念,就因为它不是能够轻松消除的东西。
苏栗到处问人问鬼,查到了小姑娘家人们的下落——父母带着弟弟早出了国,再没回来过。
具体时间不太清楚,但据邻居所说,当年弟弟被父母带走的时候哭喊着“说好要去医院看姐姐的!”,所以大概就是那次见面之后。
真相太过残忍,苏栗决定模糊时间概念,起码不要让孩子太受伤。
可小姑娘大概是从她的微表情上看出来了点什么,听完以后一只鬼自己躲了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终还是同意去地府投胎了。
处理完这群过于磨人的鬼,连续劳累多天的苏栗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去酒店附近的酒吧喝了两杯酒,回来倒头就睡。
梦里,她遇到了一个禁欲系百分百对她口味的美男,毫不犹豫地吃掉了他。
……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第二天一觉醒来,她看到那个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这才恍然发现并不是梦。
意外、惊讶、不明。
她完全不明白自己身为玄门中人,怎么会莫名其妙中招。
检查三遍自己的身体,既没有药物的痕迹,也没有被人下术法的痕迹。
哪怕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谈恋爱,哪怕她还是第一次,到底成年了,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再者,这个男人的长相相当符合她的审美与胃口。
第一次是和他,感觉也没有很差。
而且,根据昨晚某人的反应来看,他很可能也是个没啥经验的初哥。
起码不需要担心会得什么病。
梦里的一夜情两夜情不需要负责任,但是现实中的一夜情……苏栗掐指一算,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居然是非常中招的时期。
男人身上没有带,酒店里也没有,过程中自然是没有戴套的。
为了防止怀孕,苏栗掐了个手诀,带上行李溜之大吉。
她的本意是把男人留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清理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多月以后,怀孕的程子骞揣着崽子找上了门。
“吧唧”一下,一张孕检报告差点贴在她脑门上。
男人怀孕?
无痛当妈?
这波可以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