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父皇上一世最后找她就是为了劝说她远嫁,他当时说她是这些皇家儿女中最识大体的公主,也最像他,骨子里流着爱国的铮铮铁骨。

她从未听父皇如此夸赞她,如同被骨头引诱的小狗,两眼瞎瞎,巴巴地就被吊着往前走。

当时她未见过这大千世界,不知道人心险恶,切肤之痛向来都是最亲密的人所为的,比如裴文箫。

现在想想,她的父皇会不会也是如此?

经过前世镇国公府历练,在各种大小聚会上的摸爬滚打,她现在自然知道语言的艺术。

如今反过味来,父皇所谓的最识大体,不过就是说她好欺负罢了,懂得退让的冤大头。

没有母妃庇护,她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更何况,她那时真真以为自己是在为国而战的,欣然接受了重任。

终究是她傻罢。

心中苦笑,她看他惺惺作态,“让我尝尝,老五一片孝心可不能白白辜负,”齐王咬了一口酥酪,口齿生香,他扬了扬手,“不错不错,让魏国的镇国公也来尝尝我们齐国公主的手艺。”

果然,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们牵扯在一起了吧?作为最高统治者,怎么可能不知道有内眷的时候需得回避外臣?

他这一招,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她在他心中不是五公主,而是待嫁异国的镇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