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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光动了动,迟疑少倾,开口试探问道:“其它两盒送了?”

她合理怀疑他怀中揣了三盒,前两盒已经送给了姜如意和姜如可,她这边路途最远,所以最晚送达。

即便现在酒意上头,但她还是保留了一丝清醒的自我认知,他不会如此长途跋涉,只为博得她一笑吧?

裴文箫定定地看了她几许,被她败下阵来,有些气笑:“姜如倾,你这小脑瓜里整天装着什么?当我是商贩呐。”

他又拿玉骨扇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正如在宫宴上那般不多不少正好两下。

“我的意思是,两个时辰后,我会来。”

所以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对她有暗示了,他今夜会来,不仅会来,还会带着姑娘家最喜爱的口脂来。

这句话太令人浮想联翩了。

他真是为她而来。

“石榴珠”的暗香浮动,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口脂,泛着水滴,就像她心里,现在正冒着泡,瘫软地一塌糊涂。

她又敛眸看了看他,湿漉漉的碎发贴在双鬓,健硕的肌理正贴着浸透的玄衣,烛火暖黄,更衬得他皮肤的冷白。

在她印象里,裴文箫向来是一丝不苟的,何曾如此落魄过。

他今夜的狼狈,是她给的。

这些猝不及防的温柔将她推倒,醉意大过了理智,她稍稍动了恻隐之心。

姜如倾从衣橱里拿出一套略大的素白浴袍:“你衣服都湿了,先换上吧。”

“再过两个时辰,正是宫内守卫轮替之时,到时候你的衣服也干了,走不走得了就看你的本事,本公主也就帮你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