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悦来客栈。

“如倾呐,我们这艘船会不会人太多了?”冯涔看向刚走出房门的高个块头的孟仁,低语道。

“又不是贼船,多点人怕什么,”姜如倾笑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以后会来越来越多的,我们要把小舟打造成巨型战船,这样才能抵御狂涛巨浪。”

冯涔暗叹道:“如倾啊,我可是舍了家大业大,前途一片光明的裴大人,来到你这小舟上的,你都不知道他脸色有多摄人,胆都要吓破了,没想到到头来我也只是泯泯众人中的一员,这份同舟共济,不要也罢。”

怎会想不到那人生气时的脸色有多阴沉,姜如倾弯弯嘴角,安慰道:“胡说,涔涔在我心中独一份。”

冯涔有心逗她,也笑道:“怎么个独一份法?”

姜如倾悄声道:“等事成后,我带涔涔回羌州,跳《踏谣》,作扇舞,传杯弄盏,把酒言欢。”

冯涔半眯着眼,眸底皆是笑意:“不错不错,这才差不多,不枉费我花大心思将你拐走。”

姜如倾笑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遇到孟仁他们,我此时不定在哪呢,说不准早已丧身殒命了。”

“快呸呸呸,不吉利。”冯涔敲了敲她的脑袋。

姜如倾被他这副认真样逗笑,但看他不似开玩笑,赶忙呸呸呸。

“说真的啊,”冯涔单手撑着下颌,像在思索什么,浅笑道,“我还真没有见到过靖之如此紧张过。”

“嗯?”姜如倾看过来。

冯涔以为她不知靖之是谁,才发出疑问,解释道:“哦,靖之是裴大人的字。”

“嗯,”这个姜如倾自是早早就知道的,她问道,“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