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山知道公爷这是发怒了,也不多言,赶紧起身,正往前走了几步,被房内娉婷出来的女子制止了:“品山,慢着。”
白涟穿着一身雪纱留仙裙,面色绯红,双目泫泪,好一副楚楚可怜。柔声道:“表哥也别为难品山了,你刚刚说的话,我在屋内也听着了,表哥就这么不待见我?”
裴文箫在屋外说得狠戾,这廊下的丫鬟家丁还不定怎么笑话她呢,虽然知道表哥素来不喜旁人进他的私苑,但今日是她的生辰,她想着或许,他会为她破例。
裴文箫面无表情:“既然听见了,就收拾收拾东西回自己家吧。”
白涟的胸口隐隐作疼:“今日涟儿生辰,我就想等着表哥对我说一句‘生辰吉乐’就这么难?”
裴文箫看向她,略显不耐烦:“生辰礼一早就派人给你送去了,你大半夜在我房内成何体统?若是无事了,就赶紧回去收拾吧,我让品山送送你。”
话毕,他把脚步往后缩了缩,往阆苑的西厢走去。
“表哥,”白涟叫住他,“每年的生辰礼是品山从库房里挑选好直接送过来,你都不知道送了什么是吧。”
裴文萧偏了偏头,看向品山:“送得不妥么?”
白涟摇了摇头,苦涩道:“品山是你一手栽培大的,礼俗送物怎会出差池。”
裴文萧觉得聒噪,冷眼问道:“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涟啜泣道:“你从未在意过我么?表哥,是不是因为我父亲是靖安侯,所以你才不愿接受我?”
虽然靖安侯是裴文箫的表舅,但两人在朝廷上早已是分庭抗礼的局面。
靖安侯爷虽已是两朝元老,党羽众多,但裴文箫握着先帝赐予的镇国公府的一半兵权,且经文纬武,更深得青年才俊的拥泵,在朝中有甚嚣骑上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