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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众宫婢内侍跪倒一片,大气都不敢出。

唯裴文箫站着,面色不惧。

“皇上,镇国公府世代忠良,几代人保家卫国,我不会反。况且,”他靠近,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新帝,缓声道,“我若要反,就不会在这里和你好好商量了。”

裴文箫半眯着眼,不怒自威。

五年前齐魏战役,魏国损伤惨重,先帝焦心劳思,在听说老镇国公战死沙场后,一时痛之入骨,竟也撒手人寰,跟着去了。

所以裴文箫对先帝一直怀有钦敬之忱。

先帝走后,他把新帝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纵使新帝纲纪废弛,他也愿意帮衬,虽流连后宫,倒也没做荒诞破格之事,每日也会雷打不动的上朝,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新帝过几年总会明白事理。

裴文箫见魏王面露胆怯,往后退了退,劝言道,“皇上,你要防的不是我,而是靖安侯。”

他本想将靖安侯的野心告知,但看新帝的眼神满是不信任,怕弄巧成拙,还是等时机成熟再说吧。

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魏王的确是被他刚刚的威赫吓到,看到他手握的玉骨扇,是啊,他有先帝给他的兵权,想反随时都可以反,不由地冷汗直冒。

裴文箫现在又想让他防备靖安侯?若是真把靖安侯铲除,恐是这天下真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他在心中暗想,不能听他的,决不能。

魏王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裴大人说说,那地不建马球场,做什么用?”

裴文箫就将昨夜和姜如倾讨论的规划说了一番,这比建马球场的利益好处要多得多。

可魏王满脑都是此人在逼他,逼他这个傀儡皇上就范,他手上有兵权,他若不听裴文箫的,就会脑袋掉地。

这是裴文箫第一次动用私权求情,以后会不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那他不就是裴文箫手中的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