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身,姜如倾也跟着起来,她想吃肉包子。
裴文箫知她守礼仪,从不在里间吃东西,但思觉夜风还是有寒意,便把她的玉足抬起,重新塞回衾被里,“地上凉,就在榻上吃。”
语气不由分说。
其实哪会凉啊,都七月了,姜如倾不自知地抿笑。
她就见他卷起袖袍,在被上铺了层帕,又将牛皮纸打开,想要叫芳沁拿去热热,但被姜如倾制止了,这个天吃不下热包。
裴文箫见执拗不下,便拾箸喂她。
他虽然在很努力地学照顾人,但其实他并不擅长做这些细活,比如那个被夹起的肉包,姜如倾根本不知从哪处下口,踌躇间,听到他说:“再看就更凉了。”
她只能握着他的手,往前一耸,一口吞咽。
满口汤汁,她的小嘴被填满,什么官家的礼仪教养都没了。
姜如倾看裴文箫的嘴角泛着笑,她以为是在笑话她的狼吞虎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加快贝齿咀嚼。
裴文箫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又举起他们相握的手,眉眼的笑意压不住:“姜如倾,这是你第一次牵我的手。”
两世了,她从未主动牵过他的手。
这是第一次。
虽然是为了那口包子,但裴文箫还是笑得心花怒放。
姜如倾愣了愣,他刚刚不是笑话她,还是因为她牵着他的手才笑成这样。
她的唇齿间都是肉包的汤汁,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