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倾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鸣,那酥麻的轻笑就是从这里迸发而来,传导至她的心脏,以至于四肢百骸都在肆意作祟,酥麻四溅。
她到了现在还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笑一声就能令人神魂颠倒。
姜如倾嗫喏道:“没睡啊?”
那人轻扣着她的秀肩,将她转了过来。
她看不到他的脸,但能感受到雪凇般的清香在越靠越近,握着她慌乱的小手,低语笑道:“不敢睡,怕你今夜没取悦到自己,睡卧不宁。”
“谁会为这事睡卧不宁?”姜如倾羞道。
裴文箫的修指扣着她的皓腕,轻声蛊惑:“来,让哥哥看看你的手法如何。”
呼吸缭缠。
……
姜如倾以后再也不敢随意撩拨裴大人了,最后累得总是她。
当裴文箫拿着温帕擦拭着她的柔指时,她被刚燃的烛火晃了晃神,但依然没睁得开眼,手酸乏力,柔弱无骨,虚虚地瘫在榻上。
他噙着笑,看着她阖眼,青丝垂落,从粉雕玉琢的玉颜,到凝脂般的颈间,再至盈盈一握的柳腰……明明媚得浑然天成,但却因她的心太过澄明,这身皮囊反倒显得纯净无杂。
裴文箫将温帕放在边上,坐在榻边,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
他本以为自己对她很了解,但这一世的她,有很多的做法都在他的意料之外,比如带着嫁妆跑路,比如来晋阳建商区,再比如说今晚。
她的行事变得无畏许多,如果说前世对她是怜爱,那这一世更多的是欣赏。
他甚至觉得,若她是男儿郎,定能在官场沉浮中杀出一番天地。
她的这般无畏,也让他滋生了许多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