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说开,白束端着茶盏,已无完全刚才跪下的怯弱,笑言道:“表哥,你竟会为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步,他既非女子,入不了裴家祠堂,又非进士,做不得你的幕僚,你所求何物?”
裴文箫未答,冷笑一声,反问道:“那你又是所求何物?”
“如此费心离间我和皇上的关系,你白束,又是想所求何物?”裴文箫一把扼制住了白束的咽喉,修臂往前一推,抵在朱漆雕花柱上,手中的力道越来越紧,“你虽有咳喘,但却并非病入膏肓,你装这数十年,所求何物?”
白束眼眶恣裂,眸底满是血丝,嘴边还漾着笑意:“表哥…你不是…在查我么…怎么会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裴文箫脖颈上的青筋暴起,“白束,你其心可诛!”
他前世一直以为靖安侯杀了他后,是想自己谋权篡位,怎么会想到是眼前这个世人嗟叹的羸弱表弟想要上位,连靖安侯都是他的门下犬。
姜如倾过来时,就见裴文箫掐着白束的喉咙,她虽一直听说他的狠戾,但还是第一次见识,那手背上经脉突兀,仿若下一瞬就能让手中之人化为齑粉。
官员无故死于他府,全府的人都得赔命,更何况这还是靖安侯府的小侯爷。
她赶紧跨门制止:“大人,快住手!”
虽说白束要把她做棋子,裴文这般维护她的心是好的,可她还是觉得他的做法太过极端,有必要索命么。
“裴文箫!”
“舟公子,”白束的眼神里尽是从容,仿佛被扼喉的不是他,而是裴文箫,“表哥他不会…杀我。”
裴文箫的闻言,手一松。
是啊,他不会杀他,在查出他并非是靖安侯的儿子时,他就知道自己不会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