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孤灯。
军帐顶上的篷布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姜如倾愣了愣, 哦对,是她来苏都城了,这是裴文箫的军营。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高鼻深目,他肯定没听她的话, 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都长胡渣了。
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可他怎么还能这么好看呢。
裴文箫将她的手握住, 指腹轻轻地擦着她眼角的泪,柔声道:“胡渣可是刺到你了?”
姜如倾看他的认真状, 不禁被逗乐,这傻子, 谁会被胡子渣到哭啊。
可裴文箫就是当回事了,握着她微微发凉的手,诚笃地帮她吹着柔指, 小心翼翼地吹着,万般宠溺。
她明明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他好温柔。
姜如倾抽噎道:“靖之, 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
她想把前世的一切都告诉他。
裴文箫将她半抱起来, 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我知道。”
嗓音如斯沉缓,漾入耳畔。
姜如倾觉得这声隔了一世而来, 她心中满是酸楚和胀痛, 泣不成声。
她哭得不能自己, 摇着头, “你不知道,我……我是姜如倾,你的姜如倾。”
裴文箫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