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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白束冷笑了声,这个词他真是从小听到大啊,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靖安侯整日训他,说他是恶心的杂种,唯一活着的意义就是伪装成宁王之子,替他夺取皇位。

白束疾步走到她的面前,掐着姜如倾的喉咙,俊容已满是阴狠:“觉得恶心是么?那就一同下地狱吧!”

姜如倾的瞳眸一缩,她已觉不妙,但双手和双足都被刑具束缚,动弹不得。

她闭上眼,泪珠滚落。

袍衫发出一声裂帛之际,“咣当”一声,刑房的门踢开,白束的手一顿。

姜如倾缓缓睁开,她感觉一束光大步走了过来,连同酷寒的地牢都被旭阳温煦。

裴文箫看到姜如倾脸上的泪痕,刑具加身,他的脸色已是沉得能滴水,全身血液逆流,眸底像上了层冰霜,看得人头皮发麻,周身骇人的气息压迫而来。

身后的京兆尹已是颤颤巍巍,裴文箫指向刑具,寒声道:“解了!”

顾宣忙上前,哆哆嗦嗦地打开,都不敢看裴文箫一眼,姜如倾软若无骨地倒了下来。

裴文箫忙伸手接住,用指腹轻柔地擦去了她的泪,将她抱到圈椅上坐下,看她手上血迹斑斑,心疼地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温声道:“乖,先休息会,害怕就闭眼。”

姜如倾颔首。

幽暗烛火下,男人走向邢架,决绝地一脚重踹在白束胸口,连地都被震了震,后者掩袍喘咳,眸中起了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