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箫在榻边坐下,看姜如倾在努力憋笑的神态,嘴角也不自知地上扬。
烛火已燃了大半。
白俊书看向冯涔,慵黄的烛光烘映地她眸色更显清澈,不矜不伐地说道:“保护你。”
她知道这句话说过太多次,怕没有信服力,又补充说道:“你总是东游西荡,成为你的夫人是保护你的最好方式。”
俊书说得言词恳切,神色坦荡,没有任何一丝让人遐思的余地和空间,只是这增补无疑是火上浇了把油。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姜如倾眸中含笑,冯涔走南闯北,云游四海的潇洒,在表姐眼中,成了东游西荡的混子,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两个是什么极品的欢喜冤家啊。
还好裴文箫发现得早,及时地将她捂了嘴,那声闷笑掩在他的手掌之中,他怕笑声再次激怒已是满腔怒火的那人。
但心底也在暗自佩服自己的表姐,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他还从未看到过花街柳陌中肆意言笑的冯公子,被一个女人气成这个样子。
冯涔薄唇紧抿,面色暗沉,冷笑道:“白俊书,好样的!”
他脚步虚浮,倚着墙,他就从来没见过如此冥顽不灵,不会说话的女人!
他洒脱地甩了甩宽袖,向来朗朗如日月的冯涔,此刻的背影竟显得萧萧肃肃,东摇西摆地往外走去。
白俊书伸手去搀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送你回熙园休息。”
这让冯涔更是火冒三丈,他一把甩开:“这点路还不需要白锦衣卫保护!”
话毕就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结果脚高步低,处处重影,一个没踏稳,往前跌去之时,被身后的俊书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