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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倾水汪汪地看着他,咬了下唇:“可我想……”

皓腕上的伤像蚍蜉在侵蚀,丝丝密密啃咬在她的心头,她急需转移心神,否则这一晚上都不能入睡,她定会忍不住去挠。

声音还有些微哑,带着不自知的魅,轻声说道:“靖之……”

那声软糯的唤,跌宕着男人的神魂。

他是最知道她的,越是委屈的时候,越是想大汗淋漓一场,将她心中的郁结都通过泪水或是汗水排解出来。

她今日走这刑房一趟,确实是委屈大发了。

裴文箫温言道:“那我先用纱布将伤口缚住,然后用你教给我的办法好不好?”

姜如倾脑子有点昏沉,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他花样多么?她何曾有什么法子?

等他小心地将她的纤手玉足绕上透气的纱布,仔细地洗着自己的手时,姜如倾总算明白了他口中的,她的办法……

脸不禁一红,她确实用这个办法帮过他,于现下的她而言,确实轻柔些。

待烛火燃灭,姜如倾混着雪凇冷香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那片在孟仁家后山上的森林,那里她曾和裴文箫决绝,可奇怪的是,梦里却没有人。

只出现了一棵小树,虽长得并不高,但却枝繁叶茂,珑璁蓊郁。

雾气重重,弥漫肆意。

雾却格外偏爱这棵小树,轻拢着,直到小树的枝叶渐渐舒展,雾席卷而来,将小树彻底地攀缠。

水汽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