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倾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望向裴文箫,后者敛了敛眸,点了点头。
姜如倾便开了口:“孟仁,在舟宅设个灵堂吧,将白束接过来,让他完完整整地走吧。”
顾景再是怎么帮忙,也不可能在顾家设灵堂,靖安侯府已经抛弃了白束,老夫人再是不舍,也不会将他接近镇国公府,所以先安置在舟府是最合适的。
她昨晚回来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但怕裴文箫心中有疙瘩,毕竟这是他母亲在外的私生子,当初还想陷害他,换作任何一个人,心中都会不好受。
但她刚刚就那么看了他一眼,他就知道她的所思所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世上,唯他最懂她。
孟仁点头退下,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帘中。
俊书走上前,握住姜如倾的手,喉中一噎:“倾倾,不必为我如此。”
姜如倾拍了拍她的手背,温言道:“不单单是因为你,也为了我们,如果不是他,恐怕秋狩我们都要命丧黄泉了。”
俊书凝向她,眉目间透着掩不住的悲情:“可靖之……”
姜如倾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抱了抱俊书,安抚道:“他同意。”
俊书看向裴文箫,眸光闪了闪,说道:“靖之,表姐想求你一件事。”
“表姐但说无妨。”
“表姐求你,等阿束入葬后再将这份血书上呈给三法司,让他走得安静些。”
裴文箫颔首,“好,我答应你。”
俊书的眼眶愈来愈红,却依然强忍着没落下泪来。
冯涔站在她面前,“白俊书,你是不是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