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生之所以尚未削发为尼,最大的执念就是俊书,她不能有事。所以姜公主,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俊书的照顾,但以后,还请你顾好自己,不要再插手我们的家事了。”
饶是姜如倾再冷静,听到此番话也是咬牙切齿,双手握拳,指甲深陷进肉里。
裴文箫上前,轻轻地掰开她发白的手指,冷笑道:“侯夫人这话说错了吧,靖安侯府这等事按照律法,都可抄家灭族,怎可说是家事?侯爷将你推出来,这招使得妙啊,借刀杀人,他果然是老手。”
“靖之,我也算从小看你长大,你如今弃了你母亲,连我这个舅母也不要了是么?”
刚刚扔石块的人都渐渐追了上来,围在大理寺门口前,喧嚷不断。
两边还在争执,人声喧闹,乱成一片,
外面的阳光猛烈,俊书只觉昏天暗地。
“够了!”
声若洪钟,但却足够淡漠,从一个白纱帷幔底下带着万事平息的悲悯而来,仿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灭了正在熊熊燃烧的大火。
悄然无声。
女子走到侯夫人面前,“母亲,我小时您曾给我讲过《论语》中叶公和孔子的那段话,您说孔夫子是对的,父子本为一体,荣辱与共,如若做错事,父为子隐,子为父隐。”
“但我到现在还是认为叶公是对的,如果我父亲是那个偷羊的人,我会大义灭亲,去告发他,更何况是个偷国的人!”
话毕,就足尖点地,一个闪影就来到了鸣鼓高台前。
侯夫人脚步虚晃,捶胸顿足“我死不足惜,但那样,你也要一起跟着陪葬啊!”
姜如倾恨恨道:“您不出现,她就不会死……靖之,快把她带下来,别让她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