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箫看向姜如倾,相识而笑。
他轻踢了一脚马副将,“给小王爷送伞去,他要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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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牢狱。
烛火幽幽,燃得荒凉。
范尚书感念俊书的检举,留她独自一间干净的牢房,冯涔来得时候,她正坐在榻上打坐。
那熟悉的脚步声踏踏而来。
就像那晚在舟宅,他吃醉酒吻她结果被她咬的那次,她在西厢早就听到了来自院落的脚步声,所以早早就在门后抱臂等他。
他的脚步和他本人很是相似,慵懒散漫,在你心上不经意地踏过,但每一步又踩得极稳,极狠。
脚步声停。
俊书缓缓抬眼,看向他,发束白玉莲瓣发冠,身着御赐的蓝缎平金绣蟒袍,乃亲王才可加身,说不出的丰神俊朗,却有透着高不可攀的气度。
俊书下榻,不卑不亢地跪地行礼:“小女子拜见小王爷。”
他现在已经是真正的小王爷了,而她却是阶下囚,他们只有一步之路,却隔着万丈之遥。
冯涔垂眸:“白俊书,你是不是就想气死我?”
白俊书低眼:“草民不敢。”
冯涔早从范尚书那里拿了钥匙,气冲冲地打开,一把将她拉起:“你有什么不敢的!膝盖说跪就跪,见谁都跪!还和我说终须别,谁跟你别啊,白俊书,我告诉你,你别想从我身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