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然,从嘉靖二十多年开始,就已经有成分混杂的批量倭寇出现,距离现在也没几年了。
秦德威作为穿越者,当然不会坐等到嘉靖三十年以后,倭寇进入高峰的时候再动手。
能在前期用较小代价解决问题,何必拖到大后期?而且倭寇问题,还涉及到海外贸易政策问题,秦德威很有兴趣插手这些事务。
如果能在嘉靖二十年代集中精力解决掉海患,那么到了嘉靖三十年代,再解决同样步入高峰的北虏时,就能从容许多。
先南后北,这就是秦德威对未来实务大体的规划。这样不至于出现南倭北虏一锅粥,大臣、官校疲于奔命的现象了。
所以秦德威才让徐老三练练武顺便学学兵法,以备数年后的起用。
送走了魏国公和老指挥,焦文杰又陪着秦学士,见了几波客人。
从兴奋到麻木,焦文杰只用了半天时间。他怀疑,全南京城的大人物是不是都要来秦府坐坐?
而且他从来没发现过,原来这些大人物身上还有和蔼可亲的一面,十分热心的与他焦秀才闲谈,让他受宠若惊。
送走了今天上午的最后一波客人,秦德威揉了揉额头,对焦秀才问道:“你感想如何?”
焦秀才由衷的感激说:“居然能结识如此多前辈友人,让我十分意外,简直像是在梦里。”
秦德威提醒说:“认识那些人的是我,而不是你。你最好清醒一点,不要以为搭几句话,就变成你的人脉了,里面区别大了。”
焦文杰:“”
随后秦德威领着焦文杰,找到了叔父秦祥,一起用午饭。
席间秦祥又说起大郎的事情,不容置疑的说:“无论如何,大郎必须留在南京!不然你拆掉我这身老骨头好了!”
秦德威也没办法了,只能同意说:“既然叔父离不开大郎,那就听叔父的话。”
秦祥喜滋滋的说:“那就趁着你在南京的机会,赶紧落实馆师人选。”
所谓馆师,就是家塾先生,在别人家教书就叫坐馆。
其后秦祥又看向初次上了饭桌的焦文杰:“焦生或许可以?”
秦德威毫不客气的否决了:“他不行!”
焦文杰不敢插话,只能低头干饭。既然秦学士你认为焦秀才教不了一个五岁幼童,那就当没那本事好了。
然后又听到秦德威解释说:“馆师最好用外地的,以求平衡,让大郎能多接触到其它层面的人。”
秦祥懒得想了,有侄子操心就够了。
秦德威又道:“待我明日去拜访南京礼部湛尚书,请大宗伯出山!”
焦文杰听到这里,猛然抬起头,三观又被冲击了。
那湛若水湛尚书是这几年硕果仅存的学术大师,你秦学士请过来给五岁孩童开蒙,是你秦学士太狂,还是湛尚书太傻?
秦德威很诧异的说:“你又怎么了?”
焦文杰叹口气:“只觉得太浪费,还不如让湛尚书来教我。”
秦祥也觉得太不合适,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怎能让尚书来给大郎当馆师!太折大郎福了!
其实湛尚书也是有弟子的,倒是可以请过来坐馆。有个叫李春芳的来家里拜访过,我看此人就挺不错,身份正合适来当馆师。”
秦德威无语,叔父你的眼光也真够可以的,嫌弃尚书太大,改口又想找个历史上有首辅运道的人?
此时李春芳正沉迷学问,听说学术大师湛若水调到南京后,去年就跑过来拜师学习,人一直就在南京。
秦德威寻思了一下,觉得让李春芳给儿子当老师确实挺合适的。
这是认识了将近十年的老朋友了,还是父亲的同乡同年,从人品到可靠性都不是问题。
如此家里各种大事基本都敲定下来了,秦学士这次南京之行就到了尾声。
嘉靖皇帝确实给了两个月时间,但这两个月是包括在路上的时间,而不是能在南京城呆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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