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站在秦德威背后,对丁教谕竖了个大拇指,老丁有觉悟,你路走宽了!
秦德威盯着丁教谕看了几眼,然后才笑道:“朝廷可能要在宣府开边市,更具体的说,是让你去边市。不过毕竟是边塞地方,情况复杂,也不是没有危险”
“我去,我去!”丁教谕连忙说,是要与“市”挂钩,怎么也比在县学当说话没人听的教官强。
丁教谕还想说几句感谢话时,却见秦中堂大手一挥,对张三吩咐道:“你安排下去,今夜故人来访,就设家宴款待!你再派人秘密去西院胡同,叫几个美人悄悄过来,歌舞佐酒助兴!”
堂下侍立的仆役包括丁教谕在内,听到秦老爷的话后都惊呆了,这是啥待遇啊?丁教谕何德何能啊?
只有张三哭笑不得,老爷为了逃课也是拼了。
丁教谕急忙阻止说:“够了够了,不必再破费了!本来还受人所托,有几句话想传给秦中堂。”
秦德威纳闷的看着丁教谕,是谁这么不开眼,居然请你这小小的教谕来传话?正常情况下,你连能不能见到本中堂,都是两说吧?
丁教谕为难的说:“其实说出来,可能会让秦中堂难办。
按道理说,秦中堂对我如此厚爱,我不该再说有的没的,让秦中堂不安。
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不得不开口了,还请秦中堂谅解。秦中堂听了后,但凭本心行事就是了。”
秦中堂大方的回应道:“丁先生尽管说,在这天底下,能让我难办的事情还真不多。”
丁教谕就试探着说:“秦中堂可曾还记得,大功坊社学的方锐方塾师?”
秦德威:“”
官办社学都归本地县学指导工作,所以在江宁县学工作过的丁教谕,认识社学塾师也不稀奇。
但丁教谕所说的这个方塾师,就是前身梦中情人他爹,也就是当今方皇后他爹。
严格说起来,方塾师算是秦德威的蒙师,意思就是启蒙老师。
只是在当今社会风气下,连业师都不那么被重视了,跟别说蒙师。
在秦德威印象里,方皇后被册封后,父凭女贵,方锐也摇身一变,从塾师被封了个都指挥使兼后军都督府左都督。
秦德威忍不住好奇的问:“他让你来传什么话?”
丁教谕结结巴巴地说:“方皇后救驾有功,方锐是不是该因功封个爵位?当然我只是传达个意思,还请秦中堂自己拿捏就好!”
秦德威长叹一声:“丁先生听过一句诗没有?周公恐惧流言日!”
明天就是太子监国后的第一次朝会,果然到处都有不安分的人!
长随张三极其无语,周公周公又是周公,秦老爷今天是与周公过不去了?
要说嘉靖皇帝为什么总被大臣腹诽为“寡恩”,是因为他很多时候在赏赐问题上是挺抠门的。
可以对比下,孝宗朝张皇后家是一门两爵爷,一个公爵一个侯爵;而当今方皇后的父亲才是个都指挥使兼左都督。
如果单纯的看方皇后在宫变里的救驾之功,皇后他爹晋位封个爵位也正常。假如皇帝还醒着,当场就能办了,但现在形势并不单纯啊!
提议给皇后父亲封爵,会不会被解读成“为了皇后变太后而做准备”?万一皇帝哪天又醒了,会不会这样想?
你方塾师自己都不敢公然来请托,偷偷摸摸派个完全没人注意到的小教谕来传话,说明你也知道其中的敏感性啊!
当然让秦中堂这个穿越者最为难的地方在于,历史过场已经大变,完全不知道未来走向!
不知道方皇后在本时空,将来到底有没有机会摄政,不知道该不该去赌一个当周公的机会!
这时候,有个婢女来问话:“仙姑想问老爷,还去不去听讲?”
秦老爷苦恼的说:“把各房人都给老爷请过去,跟老爷一起听仙姑讲周公之礼的技术,啊不,长生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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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