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扯着警铃呼啸而来,为首的警官抱着防爆服看见围观群众们气得横眉立眼:“看什么看!散远点!”
松田阵平头皮一麻,咬着烟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如果他没有记错,自己现在执行的应该是一个秘密任务——如果要是那些队员们看见自己,上来一个行礼“队长好!”
那他的任务就会因为身份惨遭揭穿而直接打出gg。
有栖川看见松田的古怪表情自然明了他现在的窘态,清了清喉咙:“我是这家会社的董事长。”
正在穿防爆服的警察果然被他的话吸引去了注意力,一个拿着小本子问询目击者证词的警员走了过来,向他询问刚刚发生的事件。
“……也就是说,那个邮件记录已经被第二个炸弹炸碎了?”
有栖川并没有说出自己刚刚见到的一切:“是这样吧。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邮件柜这边,有一个人突然说车冒烟了。”
看见警员背后,松田阵平带着墨镜若无其事地混入人群,悄悄隐没后,有栖川这才微笑了一下。
这么有趣的同期戏码怎么能因为被同事认出而匆忙收场呢?那也太没意思了。
警员点了点头,不知道在记些什么:“那么,您对于这个炸弹是针对员工,公司,还是您个人有什么眉目吗?”
“唉,我们公司才成立几天,刚刚步入正轨,不太可能会被同行忌惮吧……我带着弟弟从德国去往英国疗养,近日才回国,也没有宿仇。”
“员工也是刚刚入职,哪来的深仇大恨要将同事炸死呢?”有栖川摸了摸刚刚松田悄悄塞进他衣服口袋中的塑封袋。
警员显然也是一头雾水,思路忍不住向着最糟糕的随机炸弹一路滑去。
“不过,在第一个爆炸现场,我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所以收了起来……”有栖川拿出了那枚弯成u型的金属碎片:“这上面还残留了寄件地址。”
“但是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我们公司和横滨有什么业务往来。”有栖川涉抱歉地笑了笑,将证物交托给了眼睛一下亮起来的警员先生。
警员并没有怀疑有栖川涉的说辞,也没有问他是如何精准地在满地凌乱碎片中找到这枚相当有调查价值的碎片。
有栖川看着穿着执勤背心跑去向上司汇报的警员背影,想的却是无关这次事件的底层势力博弈。
没有说出邮递员小动作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大概能确定这次挑衅的目标是对自己本人。
说是挑衅有些不太妥当,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警告。
至于警告的内容么……横滨那边的太宰治这个时候应该在港/黑了吧,那么就是那位老首领的情报科查到东京有关于太宰治的悬赏了。
那个老头子怕死得很,知道组织正在研发不老药后,肯定不会放过掺一脚的机会。
这次炸弹没有伤到任何人大概也是对方顾及同盟合作,所以勉强手下留情。
不过嘛……这关他什么事呢?他只是一个无辜弱小又可怜的会社老板,只是为了保住在酒厂工作的叛逆弟弟的小命才加入组织。
如果组织把这看成是横滨越界的挑衅,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有栖川又看了眼那个面色黑红,正在和警员争辩些什么的邮递员,眼底浮现一抹虚伪的怜悯和嘲讽。
坐在刚清出来几十个摄像头和窃听器的公寓沙发上,萩原和景光同时陷入了疲惫之后的麻木中。
老实说,虽然他们已经确定现在所在的位置没有任何窃听偷窥设备了,但是总还是有一股被人盯着的毛骨悚然感。
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肚子几乎同时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