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正被杖责的一人狠狠呸道:“昏君妖妃,国之将亡!”
南音都没感觉到这人是在骂自己,下一刻,绥帝往那淡瞥了眼,“再加十。”
本就是十杖刑,再加十下不掺水分的棍打,此人注定不死即残。
再一次领略到绥帝的暴虐,南音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站在他身边动也不敢动,僵硬无比。
从他人的低声议论中,南音得知,被绥帝施以重刑的这个人居然就是太后方才和她说的,后位人选之一的父亲。
于是在绥帝低眸问她去太后那儿有何事时,她完全不敢说出太后交待的事,只捡了那份礼物的事说。
温家。绥帝思考了会儿,“慕家人已经依你的意思全罢免了,如果喜欢温家,朕可以直接赏官封爵,让他们来长安。”
离二人不远、正竖起耳朵听的部分人暗暗嘶了口气,心道陛下对昭贵妃也太纵容了。若是傍上这位娘娘,岂非权势富贵唾手可得。
南音绷着脸回,“得知有好处才来阿谀奉承的人,我一个都不喜欢。”
绥帝微微笑起来,毫不在意她冷淡的语气,“有脾性,很好。”
他转身带南音同入金銮殿。
现在仍在早朝期间,绥帝刚重罚了一批人,没人想触霉头,对他公然带贵妃上朝的事,全都装作看不见,继续议事。
南音如坐针毡,在宽大的龙椅上僵得像个木头。
如果她真是木头就好了,就不会感觉到绥帝和臣子说话时,偶尔低头看她时的沉沉眼眸代表着甚么。
从那夜起,她领略过太多这样的眼神。
全英宣布散朝,最后一个臣子踏出金銮殿时,南音迫不及待要起身离开,被绥帝拉住,按在了座上。
“陛下……”南音声音都在轻颤,余光能够瞥见殿内还有不少内侍和侍卫,感到畏惧和难堪。
她轻声求他,“这是在外面。”
在寝殿也就算了,如果在上朝的金銮殿也……她无法想象那些人暗地看自己的眼神。
她被迫往宽大的龙椅深处坐,绥帝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地伸手摩挲她柔软嫣红的唇,“看来贵妃对朕已颇为了解。”
他承认了,南音更觉恐慌,想离座却被按得死死的,“陛下,回……回寝殿,无论如何我都应你。”
这是她难得的妥协,绥帝没有答应,反而兴致更浓,俯下身在她脸颊轻轻印下一吻,“朕很想应你,但……”
但他更想把这样慌张紧张的她狠狠弄坏。
“全英。”他头也不回地吩咐,“全都退下。”
全英全程都没敢抬头,直接领命而去。
金銮殿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着关上,天光在南音眼中变成一条线、一个点,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殿内彻底变得昏暗,空荡荡的,但南音仍感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从四面八方看来,看着她以最羞耻的姿势被天子按在龙椅上,发出破碎的一声声呜咽。
代表着至高无上的龙椅,彻底成了她被迫沉沦的欢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