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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凌吱双脚落地,沿溪边徜徉,“当年狻猊将军连山平凯旋,进城时大红披风下,别于腰后的便是这把佛肚竹骨的折扇,扇钉下半寸浸有血污,乃我幼时亲眼所见。”

“你是说连将军没事闲的在街头说书?说两个芝麻绿豆官那点儿鸡毛蒜皮?”佟虎一整个大无语,甚至感觉凌吱在胡编乱造。

“想什么呢!”凌吱被佟虎逗得笑弯了腰,“你再好好回忆回忆,连将军吞下东淄国后,在圣上那里讨的是什么来着?”

换作别的,佟虎肯定答不上来。但那年狻猊将军连山平借着赫赫军功,从皇帝那里讨来了个“安闲王”的头衔给沐崿,轰动整个霁国。

沐崿久居晟都城,平日得闲解解闷倒也说得通,而且就算踩到了某些人的尾巴,也没人敢动沐崿。

连山平虽为从一品武职外官,实际上正一品京官也得给足他颜面。

就凭他南征北伐从无败绩,为人低调又不搞结党营私,朝堂之上立场坚定,加之一生未娶膝下无子,皇帝对他没了忌惮,自然视为自己人。

得罪沐崿就是得罪连山平,得罪连山平就是打狗没看主,逆龙鳞的死罪。

凌吱等了半天,佟虎也没给他卖弄的机会,啧了一声,不乐意道:“你怎么不问我啊?”

佟虎闻言,无可奈何地配合道:“所以玖爷是安闲王沐崿?”

“没错!就是这位祖坟冒青烟,与飞上枝头的凤凰齐名的沐崿。”凌吱说着说着跑了题,语气颇为羡慕,“从名不见经传的进士,摇身一变成了霁国唯一的外姓王,可见归宿还得找连将军这般威武长情之人。”

偷眼凌吱淌哈喇子的模样,佟虎怪里怪气地甩了句,“想做将军夫人的多如过江之鲫,纵使你有三分姿色,也未必挤得上独木桥。”

扭身之时,佟虎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