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医士,发什么愣呢?”吴军医站在顾知安身后,并没看见她此时的表情。
顾知安回神,忙收敛情绪,低下头仔细查看伤口,发现伤口看着虽然惨不忍睹,但其实还能再抢救一下,可见这位王太医也是颇有些手段的,否则就照他这样折腾,这伤口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模样了。
深吸了口气,顾知安朝王太医和吴军医道:“我想给大将军的伤口重新清理一下再缝合,这样能好得快一些。”
王太医皱眉道:“伤口成这样了,还能缝合吗?”他先前是给缝过的,可惜被扯开了两次,伤口就不好再缝了。
顾知安点头,“可以缝的。”
吴医军朝王太医道:“王太医,您可别因为安医士年纪轻就小瞧了他,他那手缝合术可了不得,今儿还教了我一手,很是受教。”
王太医知道吴军医的为人,两人在京都城时就有些交情,后又一起来了这北境援医,一晃好些年过去,早已深知对方的脾性,自是知道吴军医不是个会夸大其词的人。
“好,依你之言。”王太医点头道。
与太医院其余的太医不同,王太医并不是迂腐守成之人,否则也不会放弃京都的安逸,主动请命来到这北境,他一生钻研医术,深知在医学一道上,唯有不断大胆的尝试,才能发现更多的可能性。
就如神农尝百草,若不尝,哪知百草的各有不同。
顾知安当即让人去她住处取来药箱,药箱里有她自制的一些药水,虽比不上现代的消毒液,但总归用起来还是很有效的。
给伤口消毒的过程,漫长又痛苦,当然是患者比较痛苦。
可就是这样的痛苦,楚元炎都没能清醒过来,嘴里呢喃着不知在说什么胡话,顾知这她没心思去听,只专心做自己的事。
就在顾知安开始缝合后,陆子期突然走了进来,满面焦急,显然是听说了楚元炎半夜高热的事。
陆子期刚要张嘴说话,就被吴军医给按下了,吴军医竖着食指嘘了一声,用气音道:“不要影响安医士给大将军缝合。”
安医士?放着王太医和吴军医这样的大夫不用,用一个医士来缝合?陆子期惊讶地看向那位正专心缝合伤口的医士。
这一看,更惊讶了!
这侧脸瞧着,怎么那么像顾小姐?可这人是男子打扮呀,而且顾小姐不是在江南吗?就算不在江南,也该在云州啊!
陆子期甩头,肯定不是,应该只是长得有些像而已。
可也太像了。
别人都在看楚元炎的伤口,看顾知安的巧妙缝合针法,只有陆子期一直盯着顾知安的脸看,越看越迷糊。
直到顾知安缝合完,扭头朝王太医道:“王太医,伤口缝合好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再崩开,否则他这伤肯定好不了。”
王太医深以为然,同时对她竖起大拇指,“当真是后生可畏,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医术如此精湛,当真令我们这些老家伙汗颜呐!”
顾知安这时已经看到了陆子期,也看到了他张着大嘴一脸惊愣盯着自己的模样,于是朝他摇了摇头。
陆子期先前不太敢认顾知安,毕竟顾知安作男子打扮,可她一张嘴说话,他立马就知道自己没看错。
“安医士,发什么愣呢?”吴军医站在顾知安身后,并没看见她此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