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翘起脚,脚底果然卧着一块银锭子,大约二三两左右。
她一直觉得奇怪,为何在与楚元炎见过面后,总能捡到钱呢,是因为他是她穿来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吗?
收好银锭,本以为陆子期很快会来叫她,结果这一等,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
陆子期满头是汗的跑出来,见她还在外头等着,狠松了口气,挤出一脸尴尬又有些讨好的笑,“顾——哦不,安医士,大将军有请。”
顾知安瞥了陆子期一眼,没说什么,拎着药箱子径直往营帐里走。
营帐里,年轻的医士正在收拾药箱,见顾知安进来,赶忙将桌上散乱的东西一股脑塞进药箱,拎着药箱子就跑了,路过顾知安身边时,还朝她递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顾知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偏头去看楚元炎。
好家伙,这厮竟然换衣服了,穿了一身玄色夹棉直缀,看那折痕,明显是刚从箱底翻出来的,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脸也洗过,连胡子都刮了,看来这大半个时辰忙了许多事啊。
顾知安却皱着眉上前,丢下药箱不由分说便伸手去扒他的衣裳。
她的手很软,碰到他时,他感觉像是一根羽毛扫过他的心尖,连呼吸都差点忘了。
他捉住她的手,凝着她的眉眼,低声问:“你干嘛?”
顾知安扯了扯自己的手,没扯动,也不敢用力,怕牵扯到他的伤口,只能好声好气道:“楚元炎,我不是跟陆子期说过吗?你这几天不能穿这样的衣裳,得穿宽松薄透的,这样的衣裳对你的伤口不好。”
楚元炎立马看向陆子期,“他没说啊!”
陆子期:.......
顾知安见他松了手,便又开始扒他的衣裳,动作看似粗鲁,实则十分小心,就怕碰到他后背的伤口。
“疼吗?”顾知安问。
楚元炎的目光始终在她脸上,面上没有多少表情,眼里却满是笑意,“不疼。”
“不疼才怪!”顾知安嘟囔了一句,拿起一旁的白色单衣递给他,让他反着穿。
楚元炎没接,目光直直盯着她,“我自己穿?会不会扯到伤口?”
会不会你心里没数吗?顾知安翻了个白眼,拿着衣裳帮他穿。
“你再这样不要命,命也不会要你的。”顾知安又忍不住嘟囔着。
楚元炎笑了起来,忍住想伸手捏捏她脸颊的冲动,低声道:“你要我就行。”
顾知安为他系衣带的手顿了顿,随即又继续,假装没听见刚刚那话,转了话题问:“找到懂蛊术的人了吗?”
楚元炎看向陆子期,陆子期忙开口,“找到一个岭南出来的人,他虽生活在那里,却没有学过蛊术,不过他有认识的人精通蛊术,已经在帮忙联系了,这两天就会有结果。”
顾知安点头,“此事定要快些解决,不能久拖。”
陆子期附和,“是啊,那些狂人实在凶残,咱们这边的兵士根本不是对手,就算三五人一起合围一个,也是毫无办法。”
顾知安想到自己先前写的那些退敌方案,便干脆全拿了出来,递给楚元炎,“这是我的一些浅见,你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
楚元炎已经知道陈将军的那个退敌之法出自她手,也猜到云州那位安姑娘就是她,对她的‘浅见’自然十分感兴趣,当即仔细看了起来。
她低头,翘起脚,脚底果然卧着一块银锭子,大约二三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