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陆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脸上的那份欣喜。她说他是陆霄远的第一个要好的朋友,希望他能常来家里玩。不过他知道陆母身体不好,所以没去打搅过几次。
“是呀,在门口跟人扯白的时候心脏病突然发作了,那会儿有个社区医生刚好路过,还帮忙做了急救,救护车来得也蛮快,只可惜还是没救过来。”老太太算了下日子接着道,“六月十三号那天走的,这一晃都半年了。”
他清晰的记得,当时的他听到这个日子,几乎是厉声打断了老人,确认有没有弄错时间。
然而,老太太的声音还是从天边飘来:“别看我老太婆人老了,记性可没老。平常每天都按时按点回来照顾妈妈和生意的孩子,那天不知道怎么了,一晚上都没着家,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妈已经没了。”
他那时其实还想再多问一句,陆霄远当时是什么状态,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被巨大的酸涩堵住了,浑身抖得不像话。
他了解陆霄远,陆霄远一定是为了等他出现,所以才整夜都没回家,错过了母亲的最后一面……
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
难怪他在信中告知了地址,请求陆霄远能回应他,却没有收到陆霄远的任何回复。
陆霄远肯定恨死他了。
而他就算有一千一万个身不由己的理由,也无法让陆霄远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原谅他。
“他妈妈走了之后呀,有个从菱北过来的女的帮忙办了丧事。”
“后来那女的又来过好几次,想接他去菱北念书,他每次都不肯,但这次不知道怎么,又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