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渊拧了拧眉,压低声音问楚熹年:“凶手难不成已经跑了?”
“将军莫急。”
楚熹年安抚似的拍了拍他,依旧不慌不忙。见金如海盯着自己,淡淡一笑:“如此不是甚好么,说明在座诸位皆是高义之人,不曾沾染人命官司。”
广平小郡王期期艾艾道:“楚兄,那这凶手……?”
楚熹年目光直直穿过他身后,落在一名神情慌张的粉衣婢女身上,笑了笑:“宾客虽查了,可奴仆还未查,这位姑娘,不知可否伸手让在下一观?”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聚了过去。却见那粉衣婢女容貌娇媚风情,脸色苍白的紧,将双手死死藏在袖中,无论如何也不肯伸出来。
金如海直接大步上前,将她的手用力掰开,却见其右手掌心有几道鲜明的血痕,不由得神色大惊:“是你杀了我儿子?!”
粉衣婢女死死咬牙,目光愤恨的看了他一眼:“是我又如何,你那蠢儿子流连烟花之地,天生负心薄情,纵死多少次也不为过!”
有眼尖的人觉得那粉衣婢女眼熟:“哎,那女子不是点墨楼的花魁晴岚姑娘么,听说前些日子被金公子赎身改了良籍,怎么跑到广平王府当丫鬟了。”
此事细说又是一笔风流债。
那金家公子生性轻浮,兼得花言巧语,将花魁姑娘晴岚哄骗到手便不管了。更不顾她还有三月身孕,直接赶出了府中。
广平小郡王心善,一日出门见她晕倒路边,便留了她在府中当丫鬟,没成想惹祸上身,闹出了这么一场人命官司。
金如海痛心疾首,又是悔恨自己没有教好儿子,又是痛恨这女子害了爱子性命。悲怒交加,竟在一片惊呼声中拔出护卫腰间的长剑,对着她就要砍去,却被楚熹年伸手阻拦:“金大人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