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他的翩翩这等大事,桓长明一刻都不想耽搁,他眼带杀意的看向对方,“再敢挡路,我取你的命。”
对方被他这眼神吓的有些腿软,不过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最后一件竞品已被带了上来。
蝙蝠精声音高亢的介绍:“秋水作神,玉作骨……如此通灵俊逸的妙人,只怕千万年难得一见啊!”
冥君身形一歪,带的桓长明侧身,视线不自觉往浮台上看去。
蝙蝠精身侧立着一名青年,穿着红纱薄衣,胸口和双腿的肌肤透过红纱若隐若现,透出白腻的光泽。
青年虽然身着艳俗的纱衣,可纤长的身形却立的如松直,手腕间囚困他的银锁铐,亦不能将他压弯。
他脸被面纱遮住,额心处的一点朱砂,艳丽的勾人。
可露出的一双眼,却毫无魅惑之意,如秋水般平静无波,澄澈如新。
他是被囚的那个,此刻看他们的眼神却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般,俯瞰着下方。
如此的高贵圣洁,反倒教在场众人心生绮念,想将他从这高台之上拉扯下来,狠狠地蹂躏玩弄,将其征服在身下,获得刺激和快感。
桓长明是唯一的一个例外。
他死死地盯着这双眼睛,心跳声快到要迸裂。
此起彼伏的抬价声他一声都不曾听见,他飞出楼阁,跃上浮台,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喉结滑动,嘴张合几次,却一个字都发不出。
少言被桓长明攥住手,那双秋水似的眼眸缓缓的对上桓长明的蓝眸,少言的眸中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旧平静。
桓长明喉头哽咽,欲要说话,被蝙蝠精横插过来,“这位客人,你若想要我们这件竞品可得出钱才行,这里这么多客人都想要,你莫不是还想将人强行带走?”
“就是啊,价高者得!”
桓长明却将少言的手腕攥的更紧,“我出十万金。”
蝙蝠精心中一喜,高嚷道:“这位客人出到了十万金,还有没有更高的!”
“我出十二万!”
“我出十五万!”
“我出十八万!”
“一百万。”桓长明扯下少言脸上的面纱,看见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面容,哑声道:“你是我的了。”
一百万金乃是天价,此价一出,再无人敢抬价。
蝙蝠精欢天喜地的收了钱,将字据交付给桓长明。
桓长明将外衫脱下,罩在少言肩头,遮住他露在外的肌肤。
少言始终眼神淡漠的看着他,他心中藏着许多话要和他的翩翩说,激动的无所适从,牵着他跃下浮台,正要说话,两个妖族忽然闯了过来。
“站住!”
桓长明将他的翩翩护在身后,不忘紧抓着对方的手,像是生怕对方逃离他再次消失不见。
“你小子今夜已经买走了一个蝴蝶精,这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带走!”
来者是夜魔和蛇妖,这两个种族最贪色欲,两人臭味相投,在房中术上极为疯魔,许多小妖小魔都曾被他们玩死在床笫之上。
今夜打从第一眼见到少言时,他们便心生邪念,打定主意要把这人拿下,可偏偏遇上搅局的桓长明。
用金拿不下,便只能用武力把人抢回来了。
同为男人,桓长明一眼便看出他们二人望向他的翩翩时,眼中闪过的欲念。
“不自量力。”
他抽下簪中剑变大,向前一劈,将夜魔和蛇妖震飞数丈,整个九幽祸世楼都跟着颤抖。
“敢觊觎我的东西,我要你们死!”
有人认出了他的剑,“这是……魔尊长明的剑!”
桓长明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珍宝,此刻被这些下等的蠢物如此光明正大的窥伺,他起了杀心,待要再挥剑杀之,被人从后方狠狠地拍了一掌。
他对后方的人毫无防备,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却还是稳住了身形,紧抓着对方的手腕不放。
他缓慢的转过头看向他的翩翩,心底的不可置信一瞬又被了然替代。
不过一掌而已,这是他活该。
他对他的翩翩露出一个苦笑,“你还怨我吗?”
冥君就在角落里缩着,明显他就是那个将冥君挟持走的魔头,他却还在问少言怨不怨他。
少言两手用力一拉,铐在他手腕上的枷锁便应声而断,他将手从桓长明手里抽出来,“你劫走冥君,意欲何为?”
冥君说不出话,只得一个劲的往少言脚下拱。少言看出异样,随手解掉了冥君的术法,冥君却不是哭天喊地的求救,反而有些难言的瞧着他,心想天君怎么将他派下来找自己了。
“我……我是为了找你才把他劫来的。”
面对翩翩的质问,桓长明据实相告,他瞧见翩翩挣脱枷锁时弄红的手腕,“你不要这东西锁着你,你告诉我一声,我便能帮你解开,为何要让自己受伤?”
他心疼的要去抚翩翩的手腕,对方却在这时一脚向他踹来,他不得不退后躲开,解释道:“我只想看看你的伤!”
少言将冥君一把从地上捞起,“你今日劫持冥君之罪,天界日后必会追究,今日暂且饶你。”
他说罢便提着冥君飞出楼阁,跃上浮台要离开,桓长明紧追其后,“我劫持他是为了找你,现在你已经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我面前了,我还找他有何用?”
“你放心,我往后再不回劫持冥君……你若不喜,我更不会再去找冥府麻烦!”他极快的闪身,挡在少言面前,放柔了语气道:“你想我怎么做我都可以答应你,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只想和你在一处。”
“别躲我了,好不好?”
他身上并无杀意,反而温和柔顺的像只羊羔一样任人拿捏。
少言静静地望着他片刻,“不知所云。”紧接着便要再次带走冥君。
桓长明见他的翩翩铁了心要走,有些慌了,想到怀中那张字据,立刻拿出来,“我不准你走!”
少言的身形一顿,桓长明连忙欣喜的飞到他面前,极力掩饰住自己心底的喜悦,“翩翩,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你别走……我不能再失去了,别走。”
少言瞧见他唇边还未干的血迹,忽然弹指一挥,他手中的字据便化为齑粉。
“翩翩,那是谁?”
少言说完,看见桓长明的面色唰的变得惨白。
作者有话说:
火葬场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