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一路都十分谨慎,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又一时想不到别的解释。
弄清问题的关键,在于顺着落地镜启示的线索继续查下去。
他开始盯着这个管风琴师颤抖的身影。
“起身,让我试试这琴。”
是的,范宁已经对这个演奏者下手了,在弥撒的过程中,他既主导了那增添的七段音乐,也主导了全程仪式的其他环节,在与执行者建立的灵感联系里,他试探出了这个人的实力并不强,并给予了其更多的“照顾”。
地面上的两位邃晓者,也逐渐发现了这个管风琴师的灵性受到了某种强制性的干涉和伤害。
难怪后面那几段固定弥撒,似乎还弹得越来越好了。
在黑色身影缓缓从演奏台站起后,范宁终于将目光看向了他的下半身。
鸽灰色的管风琴鞋!
“怎么称呼你的名?”范宁问道。
“阿...阿尔丹。”对方牙关打颤。
“最后一次见海斯特是什么年月?”
“新年...新年的音乐会...”
一阵无声无息的焦湖味传来。
这个人的头发上不知何时被烫了一个大坑洞。
“你这作假见证的......”范宁作深感痛惜状,欲要让这管风琴师承认出昨晚去了海斯特住处的事实。
可他一瞬间感受到投在自己后背的来自地面上的数道目光,原本准备吐出的一连串教诲又戛然而止了。
是的,自己根据启示,印证出了此人就是昨天在海斯特家中执行怪异仪式的罪魁祸首。
但是更多的来龙去脉,在自己脑海里完全是个空白的概念。
万一一通操作,这个人真的说出了什么和自己的造访有联系的因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