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笑嘻嘻的,心道你们当然不知,那是我老人家保佑了金家那么多年的报酬,如今还在老巢藏的好好儿呢。
“还有你想要做儿媳妇的那个女娃娃,也与金家有些什么联系,你妹夫不知查到什么,我老人家偶然知道,也没耐心细听。”
黄皮子抛下这一句,怪模怪样的出门去了。
费新力如遭雷劈,立刻想到妹妹说这一个多月,妹夫常常跟京城联系,又是发电报又是打电话的。他还以为是在跟前边那个死了的老婆娘家联系呢。
顾不得去卫生院上班,费新力抹了把脸,直接进城找妹妹去了。
在费家外头徘徊的两三只老鼠,立马跟了上去。四大门仙家爱干净,前头摸进费新力家里头的那两只大的,被黄仙一记爪风杀了。黑貂再派喽啰,就着意避开黄皮子了。
与此同时,林星火也在跟着屈副主任。
屈副主任这几天请了假,没去公社办公也没在家,附身在人身上的黄皮子不好妄动,正好分出手来掰扯这几个帮凶。屈副主任家可真不干净,光藏在地砖下的古董和金子就有不少,林星火正打算借助老鼠之力给他翻腾出来,到时候自有公家处理。
林星火衣内裹着猪皮,用了一张隐匿符,保证黄皮子从这些人身上嗅不出端倪,悄声跟怀里的兔狲说道起刚刚在县革委会外面瞧见的常青来“她要实名举报费家”她眼神好,那举报信又没皮儿,看到头一句就明白了。
兔狲哼笑“既想立功又没胆子。”成不了事。
“费家好对付。”却得先拔了黄仙这根钉,就跟在不咸屯时不敢逼黄仙拼命一般,顾忌着费新力的左邻右舍,林星火也不能直觉匿名举报让人去拆黄皮子的财神楼。供有黄仙牌位的财神楼被毁,固然有损黄仙道行,但也很容易逼的它不管不顾,造成的孽果必然有部分落在自己身上。
近日黄皮子附身的费老娘越来越难引发打架的事,就是她俩在背后做的。有黑貂训练的老鼠眼线布满整个公社,黄皮子的盘算很容易对付。现在公社里已经私底下再传费老娘不正常了,大家伙都躲着她走。
此消彼长,林星火和兔狲还准备好了符箓和陷阱,等黄皮子十五来战南山坡。不咸屯阵法已成,黄皮子就算放大招也伤不到乡亲们。也跟老支书通了气,这些天屯子里大家都不会乱跑,全力忙活春耕
。
常青揣着匿名举报信徘徊半晌,举报信都摊平整要给公家院里的大家伙看了,可想起那天晚上看见的那股黑风又怕的腿软。她惯来审时度势,连不咸山上的老仙姑都不敢得罪,这样确实不是人的仙儿她就更怕了。
再三犹豫,常青还是撕了举报信,避着人划了根洋火把碎纸烧成了灰。凑在雪化的水洼子上照着耙耙头发,一转身往棉二厂去了。
正要装一回老鼠,趁正午大院里热闹,给屈主任家闹一回耗子。林星火就碰见黑貂麾下的真老鼠了,还有被老鼠跟踪的费新力。
费新力火急火燎的敲门,见妹子来开门,登头就问“妹夫在家么”
费小姑摇摇头,奇道“没在,为了大妮子的婚事,这两天都在他妈那边住的。大哥,你咋这时候来,是有事要找他”费小姑摘下围裙“就在隔壁大院,我给你叫去”
费新力关好门窗,急的冒火“我先前听你说他跟京里联系,是大妮外家”
“嗐,哪儿呢老屈是想把闺女嫁到他亲娘的养母家去,要不然这些天他老往后爹家去呢,就是奉承他亲娘,别忘了他后爹家还有个同母的亲兄弟呢,就怕把这亲事落弟弟家里了。”
“屈大婶子的养母”费新力搓了把脸“这就对了财神爷没骗我”
唬的费小姑心都跳出来了,忙推了把大哥“不要命了,这里院子一家挨着一家,万一让别人听见”
费新力拂开妹妹的手,气的咬牙切齿,忍着才将来龙去脉小声跟费小姑学了一遍,“以往咱们觉得自家高明,蒙混了老屈家。谁能想着他家才是那后头的黄雀”
费小姑愣了半晌“金家不是早败落了况且京里那家姓林,不姓金啊”
“林林”费新力咀嚼两下这个姓,捶了下自己大腿“我想说给大平的那女娃就姓林大仙也说这女娃与金家有关系,会不会”
也有点不对,若真是金家人,妹夫为了讨好京城的人,怎么还帮忙用法子逼林星火嫁给自家大平
费小姑自小能当哥哥的家,看费新力全不隐瞒她就知道了。尤其有些过往,费老娘不好意思跟男娃说,只能告诉女儿知道。费小姑念叨两句,突然说“金紫林咱娘曾跟我说过,那位金老太爷说本家原姓尤,但本支祖先的毕生夙愿就是做什么金紫光禄大夫,先祖一辈子没做到,后来改明换清时四散逃亡,他们便以先祖写在族谱中的志向改了姓,一支改姓金,一支姓禄。逃去京城的这家没改回尤姓,是因为当时不少本地人都知道金家的根子。而那位老太爷平常又很羡慕南方真正传自金紫光禄大夫的金紫林氏”自打那位老太爷听闻南边有个以金紫“荣宗耀祖”的林姓,就念念不忘。说林家传自盛唐,遍地开花云云。
所以林星火到底是不是金家人
林星火本人也没料到自个身世能联系上那什么雪省金家她手里几件东西倒真是来自金家,比如那几包小黄鱼,再比如装灵莲种子的盒子上有个篆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