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腺体散发出来的岩桂花味信息素,与席延的檀香味信息素,相互缠绕,就连呼吸也交融在这一方天地。
作为aha的席延,几乎沉溺在这种状态下,逐渐脱离了冷静的桎梏,仰着脸,手掌罩在他软绒绒的后脑勺上。
或是被岩桂花味的信息素安抚了躁动。
席延没再那般不适,但那处又实在难捱,他回应着,也感受着沈季钰的手掌往下,发热的身体犹如要融化那般。
就在这时。
沈季钰将他轻推往后,脊背贴在冰冷浴缸,席延的身子稍微坐起,很是不解地看去,而沈季钰舔了舔唇,目光下移,接着低下脸去。
“”
席延绷紧的下颌线,冒着筋骨的轮廓,先是被冷意附着,再然后,从未感受过的温热,全然围裹住了他。
窗外的阳光温暖地投来身上。
浴缸里的水不停地晃动,上下起伏,像有条宠物鱼钻了进来,活动灵活,知道饲养它的主人最喜欢什么。
沈季钰也不清楚具体过去多久,只知道在那几分钟里,席延的呼吸频率,全然被他左右,到后来连看也不敢看他。
天色渐暗。
小洋房外又来了那位送餐员,很是巧合,这回送的是餐厅正餐,却见柜子里,那些下午茶甜点压根没被人动过。
“”
难道是这家主人点了餐还没回来
送餐员感到神奇,照旧拍了张图片,点送达,回去骑走了他的小车车,往下一单的定位送去餐。
不一会儿。
那配送员停留过的大门,被人打开,走出来的是穿着睡衣的沈季钰,嘴角破了皮,跟商界令人闻风丧当的清冷总裁宛如两个人。
他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拿回了家,以及那台坏掉的手机,关上门,去叫躲在书房里的席延出来吃饭。
这时。
天色快黑得差不多了。
书房里开着灯,很是明亮,处于易感期的席延,就坐在靠墙角的榻榻米上,两人的视线冷不丁地对上了。
席延眼神回避,而沈季钰也羞耻难言,静止了好久,后者开口道“去吃饭。”
席延的状态好很多,但没完全好透,想让他别顾着自己“你先吃。”
沈季钰“那我给你送进来”
席延反应很大地说“不用了,我晚一点出去吃,别管我了。”
沈季钰“”
他转身去了外边,将其中那份餐品带进书房,搁在书桌上,看似不管也不顾地走了。
席延在原处坐着,脸上烫得出奇,从浴室里出来后,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恐怕怎么着也有两个小时了。
一晃眼。
他看到那份盒装的正餐里,有德式牛肉卷、腌鲱鱼、意面以及香酥冒汁的香肠。
席延难堪地抬手掩在额角,怪就怪他,被沈季钰问晚餐想吃什么时,含糊地说了随便。
而对方也不擅长使用点餐a,看到第一家是德国菜,就问他要不要吃了。
那时的他哪好意思多说话,点了点头,接着,沈季钰似是把招牌菜全都点了,也就有了眼前的大香肠。
稍一回想。
他仿佛能感受到,在外边的沈季钰会是如何品尝,先含住,舌头掠过顶端,湿热的口腔裹着滚烫的
等等。
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席延捏了捏额角,疼得厉害,填饱肚子式吃了些东西,随后,身体还是不太舒服
,继续窝在书房里休息。
毕竟
他不知道自己又会在什么时候变得不对劲。
外边的沈季钰哪里有胃口,半点也没吃,立在走廊上,捧着手机发消息,让秘书点一些清淡口味的宵夜,比如什么乳鸽砂锅粥、蒸虾、生蚝之类的。
算了。
生蚝要不就不要吃了
那玩意儿应该挺补的,可消息发了出去,撤回又显得奇怪,沈季钰叹了声气,走回卧室,没关门,坐在床尾朝书房的方向望去。
还有两天左右。
沈季钰哪里也不会去,而席延那边,也正好赶上即将周末,不必特意请假,为了易感期避开接触他人。
接下来的他们俩会共同度过这次特殊的时期。
但
沈季钰垂下眼睫,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在他的认知里,席延是他的aha,他有义务帮对方度过易感期。
可他们亲也亲了,还由他做了更主动的事,反而,席延似乎变得更敏感不安了,难道是不喜欢他做那些事情
想到这些。
沈季钰不禁咬住了唇,脸上浮现出绯红,把手机扔掉,转而又踱去书房,在门外敲了敲“真不出来吃饭”
里边的席延没有吭声。
沈季钰深吸口气“席延,你是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
这时的席延才闷闷地传来嗓音“不是。”
沈季钰“不是什么”
席延好似起了身,脚步朝这边过来,动静沉闷,拉开门也很缓慢,莫名带着一股低压氛围。
门里门外。
视线再次纠缠在一块,沈季钰微仰着脸,对上
席延晦暗不明的脸色,紧接着,瞳孔猛地放大,不可置信地颤了颤嘴唇。
“又开始了。”
席延全身肌肉绷得紧实,无骨地倚在门边,语气仍是温柔,“我这两天可能都会不正常。”
“就让我自己待着吧。”
“”
沈季钰的视线下移,瞥见他的握着的手机上,显示着外卖a的界面,店名的最后是“药店”两个字。
他瞬间像被刺激了那般,矜冷的脸庞,闪过不可置信“你打算买抑制剂”
席延犹豫着点了点头。
沈季钰隐隐崩溃“为什么还要买抑制剂”
“”
席延差点想回答,他错记成抑制剂在家,但实际上放在宿舍,所以没有抑制剂的他要买来使用。
但反应过来沈季钰的意思应该是“我在你面前,你也要用抑制剂”的意思。
他身处易感期敏感不安的情绪,又被激发出来,呆站在原地不停摇头。
“我”
席延垂着脸,漆黑的眼睫不停晃动,藏匿之下的眼眶竟泛上了薄红,“怕伤害到你和肚子里的孩子。”